他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对徐均朔脸厚度的敬意,对方已经率先使苦肉计――徐均朔呕一声,捂着嘴扶着承重缓缓蹲,一副要吐不吐的样。
老天爷。郑棋元闭了闭睛,去车上拿了瓶递给他,“喝了多少啊你?”
回答他的只有更加响亮的呕声。
徐均朔早就在一次又一次饭局中以实力加深了郑棋元对南方人酒量的刻板印象。他喝多了还吐不来,这种况最麻烦,放着不的话,一个小时之后收拾收拾就可以送急诊了。
陪着蜷缩成虾米的徐均朔静静地蹲了三十秒,郑棋元绝望地发现自己还真找不其他的选择。他架起徐均朔,艰难地把人扶副驾驶安置好,开向徐均朔的目的地。
酒量不够酒品来凑,一直开到郑棋元公寓楼的停车场,徐均朔都没有闹腾,只是双手捂着肚,时不时地哼哼一声以彰显其存在。
郑棋元停好车,又绕到另一边去伺候徐祖宗车,好不容易上了电梯,到了家门,徐均朔不知哪神经搭错,混不清地嚷:“手机……”
“什么?”郑棋元侧耳去听。
“手机,我手机……”徐均朔睛睁开一条,似乎勉恢复了意识,“我手机。”
郑棋元替他摸摸两侧袋,果然空空如也。
据说多叹气容易早衰,但这一气郑棋元实在是憋不住。他扶着徐均朔靠墙坐,叮嘱:“我去给你找找,你千万别动,知吗。”
郑棋元费了劲,才从副驾驶座的隙里捞了徐均朔的手机。他一刻都不敢耽搁地往回跑,偏巧电梯卡在七层怎么也不来,郑棋元猛上行键,几乎想要走楼梯上去。
叮,电梯终于姗姗来迟,载着郑棋元一路向上,停在自家那层。郑棋元没等电梯完全打开,就一脚迈过电梯门,应灯应声而作,照亮了整条走廊。
郑棋元就那么停住了脚步。
徐均朔歪着脑袋靠在墙上,像是睡着了,怀里稽地抱着一双绒拖鞋,鞋上镶着一对卡通熊猫。
郑棋元很难解释心里涌上来的那种酸。他放轻步走到徐均朔旁,蹲,试图把拖鞋从徐均朔的怀里来,“均朔,醒醒,我们去睡。”
醉鬼动了动,抬起有些迷茫地环视四周,最后定格在郑棋元上,他的睛蒙着一层雾,清澈不似此间之人。
“郑……棋元先生?”
郑棋元一愣,仔仔细细地将这人从上到看了一遍,“微岚?”
郑微岚,一个腼腆的笑,“是我,好久不见,棋元先生。”
郑棋元掐掐人中,想起来了,喝到断片之后,那些在舞台上饰演过的角就会像徐均朔的第二人格一样随机跑来一个。
上一次现在郑棋元面前的是Gabe,那个男孩拉着郑棋元在凌晨三骑电驴跑去外滩,在黄浦江畔上蹿,差就要呼一声翻过护栏去,好险没把郑棋元心脏病吓来。
玩到天明,小祖宗终于歇菜了,答应和郑棋元回酒店。回程路上两人遇上一个红灯,Gabe坐在电驴后座抱着郑棋元的腰,埋他的肩膀,闷闷地对郑棋元说,“你不要忘记我。”
郑棋元假装没注意到自己肩上湿了一大块,只是趁着最后几秒红灯,回男孩的脑袋,说好。
郑微岚是个文静的孩,没有深更半夜放飞自我的癖好,他乖乖跟在郑棋元后了门,并且非常自觉地套上了怀里的那双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