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稀薄起来,恨不得一刻就遁地消失。
如果说郑棋元这一打扮在这个场合显得太随意,那徐均朔就显得太正式了。倒不是穿着上的正式,而是他的妆发实在已经脱离了日常范畴,左上的亮片甚至还在吊灯闪闪发光。
徐均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和人聊天的望,只是耷拉着,正机械地往盘里堆果。某一刻他忽然抬起,直直地往这个方向望了过来,只是郑棋元这个位置选得妙,几棵盆景恰好把他遮的严严实实。
仗着地理优势,郑棋元又仔细观察了他一阵,忍不住皱起了眉:这小,不会是舞台妆都没卸就过来了吧?
他越看越笃定,手机却在此时振动了起来,是许岱。
“喂棋元哥,你在哪里呀,我怎么找不到你?”
“嗯,我还在宴会厅里,怎么了?”郑棋元不明所以。
“是这样的,门的时候服务生不是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写着数字的纸条吗,等切糕之前,我会随机叫号,请在场嘉宾上台送生日祝福,所以,”许岱的声音逐渐变得磕磕巴巴起来,“就是,那个,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一你的号码?”
是有这么个事来着,只不过他还以为那是来宾的座位号,郑棋元从袋里拿那张纸条。以他俩现在的关系,许岱的请求似乎理所应当,或者说他应该更加积极主动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只是,他垂沉默了一会,或许是先前看到了徐均朔的缘故,现郑棋元心里突然生了说不清不明的怪异。
他张了张嘴,说了号码。
许岱猛地松了气,“好的好的,那等会台上见。”
“嗯,台上见。”郑棋元挂掉电话,又翻过来看了一那个号码。不算前任的前任、不算现任的现任,以及颇有脚踏两条船之嫌的当事人齐聚一堂,他的生活一变成了某种晚间八档的狗血皂剧。
接来发生的事,在郑棋元看来好像一场就班的三幕剧。
台观众遵照指引依序座,大幕拉开,主持人上场,为主角场铺垫;随后许岱作为主角带着满面笑容场,回顾了多年以来的艰难困苦和荣誉成就,谢了在场来宾谢了未能到场的家人;在第三幕,不对,在生日糕被推时到来,主持人略为夸张地介绍了号机制,许岱则仿佛真的只是随说了几个数字,他的学生、朋友、恩师一一上台站到了他的边。
“好,那接来请许老师说最后一个号码。”
许岱凑近话筒,“嗯,那就23号吧。”
掌声雷动之中,郑棋元走到台上接过话筒,他向台巡视一圈,见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徐均朔。
“大家好,我是郑棋元,是一名音乐剧演员,也是许岱的……朋友,”郑棋元收回目光,看向许岱,“那在这里就祝许老师生日快乐,嗯,祝你工作顺心,健康,万事如意。”
“谢谢棋元哥,”许岱笑着接话,“我大学的时候在北京生活过四年,这次回来北京采风,除了见到很多老朋友和新景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棋元哥,无论是在创作上还是在生活中,他都给了我很多帮助和悟。”
酒过三巡,许岱的生日会完落幕,郑棋元以自己冒未愈为由,成功地躲过一轮又一轮劝酒。四里陆续有人起离场,他看看时间,自觉今晚表现圆满,是时候功成退。
许岱脸颊两团酡红未消,还留在主桌上同人寒暄,郑棋元拍拍他的肩膀,“小许,我差不多也要走啦。”
没想到许岱一把抓住他的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