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比喝醉难受,因为刘玄德每次喝醉了都只是看着他乐拉着他不撒手,现在看着孔明却表可怕的好像要剑杀了他。不过还好那时候刘玄德上最锋利的东西首先是他的神,其次是车钥匙,所以刘玄德即使杀意在烈也只能等把他送到医院再动手。他或许可以跟医生商量着借把手术刀什么的,诸葛孔明被推手术室的时候还是这样想的。
但等他再睁开的时候刘玄德心平气和地坐在他边,依旧用他温柔而充满磁的低沉声音问他为什么喝的这么多,孔明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刘玄德也没又从哪掏手术刀来,只是似乎一切如常,于是诸葛孔明也就当作一切如常地向董事长汇报他昨天晚上的战果。
那时的刘玄德,和此刻的他是一样的吧。
路边躲雨的行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惊讶地看着一个的男人撑着一把不大的伞在雨里疾步前行,他走的很快,几乎是小跑起来,偶尔还需要抹一把脸上的雨。旁观者甚至都为他担心别在雨里倒,那裁剪十分得的衣服虽然现在湿淋淋地粘在上,但毕竟看起来很贵。他本人却毫不在意,甚至抿嘴带着可以说是期待的笑容,一片烟雨朦胧中睛显得格外明亮。
能赶上的。孔明想着,一定可以的。他觉很酸,事实上可以说是有,两公里不算远,但毕竟的雨不小,路上得很。他的脚很冷,但上很,后背上得能拧来,不知是汗还是雨。他有些气吁吁地站在楼,抬看着自己公寓的窗——灯还亮着,刘玄德没走。
他们还在新野的时候夜里刘玄德常和他说着话解乏,常常说着说着就激动地在屋里来回踱步,慷慨激昂沉郁顿挫地针砭时弊,批判大汉声声说自己的是良心药却毫无良心,专会乘人之危,董事长刘伯和无所作为,首席执行官曹孟德居心叵测;又伤国医药产业落后,外国牌垄断大病医疗,而自己虽然折腾了大半辈也始终无所作为,空有一腔血却连果腹安的钱都没有。当说到这些的时候,还勉算是年轻的刘玄德眶是红的,叹息也是湿的。但当他谈起谈到“平价医疗”的宏愿,谈到他和二弟三弟多年来东奔西闯积攒的那屈指可数的家当,他突然喜悦起来,这种喜悦在一个中年失意、寄人篱的空董事长上是如此耀。
说实话,这些话诸葛孔明听过刘玄德讲无数遍了,但他从没觉得倦过。相反,每一次听到他都觉得泪盈眶,都觉得那是近在前的未来,长安城棋盘般整齐的城市,车龙如光带般的街市都在他们脚展开。
刘玄德想去的是一个从来没有人去过,大分人甚至不敢去想的地方,但诸葛孔明从来不是大多数人。他一定会到达那个地方,不要花费多久,不有多么疲惫,他是那一代人中最年轻的,他有时间,也有信心到,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直到某一天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刘玄德已经再也不能跟上他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在二十年中一步一步拉开,等他发觉时刘玄德只能远远地站在他后看着他的背影。
开始的时候诸葛孔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继续很快很快地走着,忍受着孤独、疲惫、言、中伤,但他并不在乎那些,因为还有更值得他在乎的东西。
他在乎季汉。
——他也在乎刘玄德。
在诸葛孔明心中他是可以很清楚地给这两者排个先后次序的,第一是季汉,第二是季汉,第三可能还是季汉。季汉不只是刘玄德的一切,也是他的,更重要的是它的存在对于太多人他甚至素不相识的人有太多的意义。他只有一次把刘玄德放在了季汉之前,而结果证明这么并不非常正确。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来反思这个错误,最终诸葛孔明选择与自己和解。大概是他这十几年来老听刘玄德“我的孔明就是聪明”的枕风,搞得他真以为自己总能明辨是非深明大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