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您不是认真的呢?只我是个杨花的女人罢了,承不得您的好。”
就像那个镯。
青兰的姿与气质不单在这个楼里,在虞城也是小有名气的。
报贩……他脑海中忽然冒这个词。这栋虞城最大的青楼,这种买卖,应当不是第一次了。而青兰呢?自己手上有什么东西,是她看得上,以至于故意接近的么?
“不要问这些了,吻我。”
青兰双手撑在他前,缓缓靠近他。
他将青兰到床上,从她耳垂吻到颈项,隔着绸质的中衣勾画着她脯的轮廓。
“没有了。”
“青兰……”白芨的面愈发沉了,默了片刻,抑着怒气,他皱着眉起,“你若不愿,我明儿再来看你。”
“青兰觉得这些话能对我有什么用么?”
确实乍听来像是枕榻上的碎语,但在此风云不定的局势,重人的动向是极难捕捉的。这些人当然不会天天来青楼混,但他们的兄弟叔侄酒酣闲话家常之间,保不得要漏些风声来。
活一副使唤人的语气,但白芨不在意,只笑着把她抱到床上去。
“我的命在您手里沉浮,如此赌注才勉能公平些,不是么?”
“除了那对镯,你还想要什么?”
“你骗人。我不求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我只想知,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愿在你上赌这一遭。不知你愿不愿呢?”
她细长而白皙的脖颈脆弱得仿佛一扼即断,却一毫都没有缩起来,像是优雅的天鹅。
“既然喜,何必又摔了它?”
“你要说是作践,我现在和您交,又何尝不是呢?”
“枕榻之上的闲言碎语罢了。有没有用,自然是你说了算。”
白芨看着她笑:“我又连你要的是什么都不知,怎么和你赌?”
她在想些什么呢?
她吐气如兰,白芨只觉得半边酥麻。
“不必了,明儿我又不知会和哪家公逍遥呢,不如您现在与我一夜,不然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再见了。”
“你既知局势如此,先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白芨你也是个不留的,”青兰在钢丝上舞,却笑得肆意,在他耳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青兰微微闭上。
虽则白芨不是个搅风云的,只是个生意的厂长,但若是明儿军阀往南来了,粮价保不准又要涨。
“青兰,我是认真的。”
“白芨再给我一只好不好?”
青兰又想起了那块碎玉,从一旁叠好的衣上去攀它。
白芨飙到峰的怒气值决堤。他知青兰是故意的,但他仍免不了往坑里。
她赤着脚地,追过来,纤白的手抚上他的脖颈,轻而易举地压低了他的,与他相吻。
“你……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今晚,除了床榻,不要去别的地方。”
青兰默了片刻,搂上他的脖颈,将他压在。
“我虽然喜那一对镯,但还犯不着为了他搭我的后半生去。”
他真的喜着她,也真的看不明白这个姑娘。
价与市场需求仿佛孩的脸,说变就变,脆弱得像是暴雨中的浮萍。
他的吻带着缱绻,又带着肆意与侵略,是青兰所喜的那种。
“那一小块白玉。”
他望向青兰漆黑的眸。
他认为,她的接近不可能是没有目的的。
“我好不容易寻来的,你给摔了。现在想要,却是不能够了。不过,我再命人寻去,一对套到你的双手上,这你就跑不了了。”
她的自然地垂,声音仿佛带些甜味的紫烟一般,微风拂过,打上
“青兰,我没法给你的东西,是不会让你得手的。”
“青兰,你先在这儿睡吧,我今晚先宿在偏房,明天再把你送回去。”白芨理好衣襟,便向外走去,却又被青兰拽住了袖。
青兰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奇珍异兽。
青兰本笑着的面容黯了一瞬,转而扬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本就媚骨天成的容貌又平添了几分妖冶。
有人曾说青兰上有着香,清冷的苦涩间,带着隐隐约约的甜。
“找什么呢?”白芨附到她耳后笑。
但白芨却像是白茅的味,带着些许野的甜,又白得像羊脂玉。
“白芨,我并没什么想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