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瘾。」
「不过,大人,这样真的好吗?郎大人不是说,直接拿牢里的那人就行吗?」
「那家伙虽然已经疯了,但却意外地耐,还能玩上一玩。我问过郎大人了,说是准许找些老东西代一代。」
「仙乐皇室的亡族们都是葬在皇陵的,咱们可不知皇陵的位置啊。」
「不要紧。我听说,十多年前,一个皇室的亲族由於忌日和太相冲,所以没有葬在皇陵,而是埋在了这片墓园,好像就是那疯的娘亲。虽然只是姻亲,但姑且也算在皇室里吧。」
「原来是这样呀。」
「走吧,兄弟们等着呢。」
这般说着,一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了。戚容静静地伏在近的檐墙底,听着这所有,一彻骨的寒意从脚趾窜到,令他浑沌的脑逐渐清明了起来。戚容终於意识到自己现在人在哪儿。
偏殿,後院,墓地。
他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里。
永安士兵们於阴影中窸窸窣窣,不多时,便像是发现了什麽般,大声吆喝了起来。
戚容心中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猜测。
他应该要避开这些人的,他要逃走,要躲得远远的,但当他看到他们一个个拿铲,刨向自己每年都会放上心的那片泥土时,却比意志先一步行动了。
就像许多年前,他挡在了即将对母亲施暴的父亲面前一样。
回过神,戚容已经从檐墙底爬起,踉踉跄跄地奔向那群士兵。
「……你们这群烂的玩意儿,在什麽!」
「走开!走开!你们在嘛?少动我娘的坟!」
夜黑风,又是在墓地里着亏心事,突然有人从暗暴冲来,正在刨坟的小兵们没堤防,都愣住了,还有个不小心被撞掉了铲,其他人也吓了一,哇哇大叫,直到看清了来人是谁,才喊。
「怎麽回事?这疯怎麽跑这儿来了?」
「八成是那帮看门的晚上又喝醉了。都跟他们说了,就是关的人傻了,门也得记得锁上呀!」
这时,土里的棺木已经半截,上了漆的表被月与火光照得隐隐发亮。
戚容两手挥来挥去,要将人赶走,但他连站都站不稳,更遑论是撼动这些驰骋过沙场的士兵了。
「呆着什麽?快把他抓回去!还有你们,别停,继续挖,宴会要开始了!」
人群中的霍说。
两个小兵立即将戚容的双手擒住,几个掘坟的接着翻土。七八个男人一起挖,没一会儿那棺椁便显了全。
「一群不要狗脸的……你们敢动我娘!我娘丶我娘她可是仙乐皇族,是你们这帮贱的永安畜生能碰的吗……!」
可霍本不理他,好像他是隐形人一样,只看差不多了,淡淡。
「掀棺吧。」
见有人拿着铲尖要撬开棺盖,戚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便挣脱了两个小兵的箝制,一个纵压在自己母亲的棺上。
「这家伙什麽?别让他碍事!」
有人上前去拉他,但戚容一双细瘦的手臂死抱着不动,那些士兵见拉不开,便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你这疯,快让开!」
「我不让!就不让就不让!你们这群狗贼,要挖挖自己的祖坟去!」
他扯着嗓大喊,整个人贴住底的棺木,不肯撒手。
霍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别他,直接开棺。」
有人应了句「是」,也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柄斧,一挥一,都不眨,当即就将戚容摁住棺盖的一只手给砍了来。
刹时,鲜血四溢。
戚容尖叫了起来,血溅了他一脸,他疼得几乎晕厥,却还是不退。可没了一只手,戚容便也压不住棺了,几个力大的壮汉将他整个人连同棺盖一起掀翻了过去,戚容被摔得视线一片花白,再回神时,就看到那群人将棺里一黑乎乎的人形拖到了地上。
戚容又喊又骂,也不知自己骂了什麽,他试着爬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多,刚想站起便一阵晕眩,又跌了去。见一夥人对那女尸扒拉着什麽首饰珠宝之类,又抬起斧,就要挥,戚容一声咆哮,连带爬地扑到母亲上,准备斩尸的士兵来不及收斧,径直往戚容的背上劈了去。
戚容哇地吐了一鲜血,却还是紧紧护着又冷又的人形。他用仅存的一只手抱住母亲的尸骨,一双睛睁得圆圆的,上浑可怖的疯劲,竟有些骨悚然。
「可恨……可恨的永安人……!」
他咬牙切齿。
「诅咒你们……我要诅咒你们祖祖辈辈,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咒你们生无父母,女死於非命,咒你们的国家饿殍满地,民不聊生,就是抢了再多的,家中老小也没命去喝,我要诅咒,诅咒你们——」
话还没说完,又一个斧砸了去,他顿一阵闷击,呕了一大滩黑血,两发灰,说不话了。
周遭人对他一通猛踢猛踹,戚容却并不怎麽疼,只觉前越来越暗,也渐渐地使不上力了。
「喂,再这样去,可真要死啦。」
一片漆黑中,有人喊。
「死就死了,本来早晚都要死的,现在成这破模样,也没什麽意思了。既然打了胜仗,这城也不必守了,到时候去,要多少女人有多少。」
「那这女尸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