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法容纳两个灵魂,无论如何到最后都只能活一个。彼时我才渡魂后不久,原主欧阳少恭的魂魄还未完全消散,我并不能完全占据这。你当初见到的就是我的残魂与原主躯相时的样,那是我渡魂最痛苦的时候。不过多亏了师尊的灵力为我的魂魄滋养,才能让我的魂魄与躯顺利地合,减轻了我不少痛苦,也许那是我有史以来渡魂最轻松的一次。”
“屠苏是无辜的,他的亲族都因你而死。你已经拿回了你的一魂一魄,何必再去找他的麻烦呢?而且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为难屠苏。”
欧阳少恭,不,准确来说是太长琴,真正的欧阳少恭早在稚童时就已死去,紫胤最初遇见的是已经被长琴残魂夺舍后拥有太长琴半魂之的欧阳少恭。
上,细看前还有一层屏障与外界隔断,其间丝丝真气萦绕其上。
听闻此言,紫胤猛然看向欧阳少恭,“难说……是他?”
紫胤痛苦地闭上,说:“原来那时的你就已经渡魂到欧阳少恭的,难怪你的魂魄会和互相排斥。”紫胤脸上浮现一丝不忍,“……那之前那孩的魂魄呢?”
紫胤记得当年探查欧阳少恭神识之时还有一丝他人的气息,他以为是侵欧阳少恭的妖邪气息,再后来那缕气息消失了,也当是少恭恢复上的妖邪气息消散,却不想那才是真正的欧阳小公的魂魄,他却错认成了那缕残魂。
见紫胤不说话,欧阳少恭抬手撤了紫胤面前的结界,也不在乎这样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果。紧接着欧阳少恭半跪于紫胤前,握住紫胤放在膝侧的手,轻声说:“是我啊,师尊,是少恭啊。”
“师尊总是这样心善,可是善因未必得善果,命运总是这么可笑。尽人事,听天命,呵呵。”言及此,欧阳少恭也不免语嘲讽,“师尊永远不会是我的对手,因为师尊的心里苍生永远是第一位。”
空旷的大殿传来清浅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房间中显得尤为响亮。
“师尊,今日可好,徒儿又来看您了。”
紫胤睁开双,盯着欧阳少恭如小鹿一样无辜的双,就像当年他将欧阳少恭带回天墉城的神一模一样,灿若星辰,任谁也不会将这样一双睛和杀人如麻的联系在一起。太长琴那样一个温谦和的上古乐神,历经红尘千载,竟也会变得如此残暴不仁。
“原来如此……”
本为救人,实为害人。他的手反而促成了一个无辜孩童的死亡。
“是,也不是。最初我刚刚渡魂毫无自保能力,只能跟着你,毕竟天墉城乃天地灵气汇集之地,灵力充沛,对我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疗养之地。恢复之后我本来是要离开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师尊会收韩云溪为徒,还将焚寂剑带回了天墉城。”
“你当初是为了得到焚寂才留的吧?包括回到天墉城。”
“所以本来已经世的你又回到了天墉城。”
“看来师尊记起来了。”
“那孩的魂魄师尊其实见过的,那孩本就弱,天不假年,师尊认不也很正常。”
“没错。我一手策划了乌蒙灵谷的事,结果最后功亏一篑,但是却没想到焚寂又阴差阳错的到了天墉城。”
那时的欧阳少恭还不知自己能不能活来,他以为自己又要生生熬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时,那清和微凉的气息却将他带离了煎熬,如久旱的荒漠忽逢甘霖。可他知那双修好看的睛中的怜从来不是对他,一个活了千年非仙非人非妖的怪,而是弱多病,我见犹怜的“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想起自己当初只差一步便可以夺取焚寂,没想到最后关韩云溪却被人救,而那人自己再熟悉不过,仿佛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自知已经无法夺得焚寂,为了不暴自己,他只好睁睁看着紫胤将昏迷的韩云溪和自己朝思暮想的焚寂带走。
“区区一个人间剑修,怎么当上古仙神的师尊。”
一个姿态修长的青年踏殿中,一红衣尤为张扬醒目,一乌黑长发用同样鲜艳的红丝带系在脑后,并未冠,而是任长发像瀑布一般倾泻在后,犹如乌黑的绸缎铺散在后背上。
“师尊可曾后悔救了我?”
怪只怪自己识人不清,欧阳少恭这样活了上千年的仙灵惯于伪装,轻易地将他蒙骗了过去,卸了防备,这么多年自己竟然对他没有丝毫怀疑。
想当初为了焚寂,离开了教导自己多年的师尊,舍弃了天墉城的生活。多年后他又要为了相同的目的,再次回到师尊边,而这一次充斥着谎言与算计。
“无辜?又有谁真正无辜?难我就应该永生永世承受这种痛苦吗?太长琴,获罪于天,无所谛也,寡亲缘,缘,不轮回,不得解脱。魂魄被生生离,一半魂魄铸成凶剑,一半魂魄漂泊无依,生生世世承受渡魂之苦,犹如凌迟一般,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灭。”欧阳少恭中渐渐浮现暴戾之,仿佛当时的场景犹在前,回首时依然惊心动魄。“不过,师尊放心,我既然已经了
欧阳少恭并不在意紫胤话中的嘲讽,不以为意:“师尊毕竟养育我多年,授我功法,若不是当年师尊的灵力护佑,滋养了我的半魂,只怕我渡魂后无自保之力,残魂早已消散。”
“我不知,也许……也许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紫胤的声音中充满痛苦,倘若重来一次,他又如何对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袖手旁观,他又如何救得欧阳少恭?
“焚寂剑中有我一魂一魄,我煞费苦心就是要拿回来。但之后焚寂中的残魂却又被屠苏占据,那本就是我的东西,我怎能甘心被别人占为己有?”
“当初你向我辞行,我以为你是受不了修行苦寂,修一事需心诚气静,求不得,我便放你离去。几年后你又回来跪在门前求我收留,不惜从一名普通弟起。那时我记得正是焚寂煞气最盛之时,原来这便是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