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铺就一条尽可能平坦、通达的路。
最终刘玄德留一份遗嘱给了诸葛孔明在季汉无人能够动摇,甚至于董事长的权力与地位,却也因离开刮起一阵秋风,掀开了一直以来覆盖在他前的面纱。来自公司对他的攻讦质疑,同事间日渐尖锐的矛盾,还有一场又一场的灰心别离……那些刘玄德在任时“不曾发生”的问题接踵而至。于是诸葛孔明渐渐明白,刘玄德会渐渐落在他后,是因为他替自己背负了许多他无暇去“在乎”的东西。
他抬起,目光一个一个划过那些空着的座位,努力回想曾经坐在那里的人的音容笑貌,却最终只得到一片梦境般的模糊。“或许的确是我走的太快了,太远了,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曾经同行的人了。”
这人生太长,一切都会变得叫人认不原貌;却又不够长,不够渐行渐远之人回到原。
“怎么会呢。”季常笑起来,“老师私跟我发发牢也就罢了。若是士元、龙还有老师在季汉多年的旧友听到这话,怕是要寒心的。”
孔明一愣,随即笑得开怀,角却是湿的。“是啊,士元定会脚大骂我是忘恩负义的小白狼。但我又哪里还是小白狼,即便是也是老白狼了。”他仍带着笑摇摇,中波光缓缓过,“其实我不过是赌气他竟真痛痛快快放手了,即使心里清楚他的况,清楚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为我减小未来的阻力。但我岂是在乎这些的人。所有困难,所有逆境,自会由我为他摆平。他明明知,我真正想要的是和他……”他的尾音消失在一声长长的苦涩叹息中。
他不过是想和他在这条路上走去。
走得更远、更长久些,即使他知这条路虽漫漫,却非无涯。即使他知他终将不告而别离开他的生活,就像当日不曾打招呼便现一般,但仍然几乎是任地希望他能陪他久一,更久一。
“董事长几时真的放手了?他是为老师守着家呢。”季常微笑着看向他,“因为老师知自己有个归,有人在等待着自己,所以不论走的多么远,不论遇到了什么,老师都没有想过放弃,不是吗?”
诸葛孔明先是浑一滞,他看季常,几乎是用尽全地力气想要把前这个人的影烙在虹膜上,缓缓地牵起嘴角,“这听起来就像是季常会说的话。”
“因为我就是老师记忆中的季常啊。”季常从座位上起,绕过了讲桌踏上讲台,第一次站在了和他相同的度。
“是啊。”孔明深深地看着他面前的季常,仍旧笑着,伸手去摸他的白眉。手指及到的地方开始变的模糊,如同搅乱一潭静中的倒影,“这不过是梦,而你不过是我的愧疚罢了。我多想,多想再见——但你若真是季常,我又如何能对你开说这些呢。”
“老师一向是若观火,我自然是不能比的。”季常握住他的手,动作轻的像是一阵风,笑的眉一如当年,“但这一次可是老师看错了。”
“我并非你的愧疚,我便是你。”
诸葛孔明忽而醒来了。
他猛然睁开,听见自己的心声在这幢他一人独居公寓的寂静中砰砰乱,仍然亮着的灯光把他的影映在窗上,是一片昏暗中唯一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