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毒药】

        次日清晨，韩非从梦中转醒的时候，帐nei仍是昏暗一片，他睁着yan睛，余光瞥向一侧还没有卷起的门帘，接着缓缓转向shen畔空dang的枕侧，有那么一个瞬间，疑心昨晚种种只是一个梦。

        从那突如其来的变哑，再到如愿以偿的联结，或许都只是一场梦。

        他从榻上坐起shen，伸手压了压hou结，接着迟疑着发chu一个音节，几乎是同一时间，houguannei当即一阵撕扯般刺痛。

        是真的……

        韩非捋了把tou发，他也并不是想要自欺欺人，只是gan到无可奈何，他在匈nu本就相当于个异族，如今再加一条kou不能言，真不知dao今后究竟如何。

        还有昨晚的“永久联结”，韩非调整里衣前襟的动作倏而一顿，垂yan看去，只见歪斜到一边的亵衣xia方红痕diandian，se泽不算多么深，但同xiong前本就更为白皙的肤se一衬，简直堪称醒目。

        昨晚两人到最后时，韩非早已没了力气，连脑zi都是昏的，只依稀记那时所想。他确实希望永久联结能带来什么不同――只是希望归希望，如果不是联结带来的心灵gan应，他本该默默将这份心念埋藏心底，永不见光才好。

        韩非掀帘走chunei帐的时候，木格正为案前的灯台添油。匈nu不同中原，帐nei用于照明的多是油灯，需要有人定时更换里tou的油脂。

        韩非心知自己昨夜能脱困要多谢这位匈nu姑娘的帮忙，想要zuodian什么以示谢意，只是他现在开不了kou，看见案桌上的羊pi和笔，又只怕对方不通中原文字，反平添尴尬。

        木格见韩非从里touchu来，先朝人笑了一xia，接着一礼。她本是个哑女，目光比寻常人要更灵动几分，有dianyan睛会说话的意思，韩非也笑了笑，正试图比划一xia，这时有人走jin了主帐，是卫庄。

        韩非稍有了些jing1神联结的经验，他同卫庄只有在比较近，或者说在视线范围nei时才能gan知到对方所想，要是以往他或许还不能习惯，可yanxia这简直是场及时雨。

        卫庄远远见二人，本扬手示意木格先chu去，韩非却先想dao：“等等。”

        卫庄放了手看向他，韩非又补dao：“昨天的事，多亏了这位姑娘。”

        卫庄看着韩非的yan睛，总觉得一夜过后，那双yan里好像又多了dian什么，如果说初见的那晚他只觉得这双桃花yan漂亮，现在却又好似有种不一样的qing愫，他diandiantou，转而朝木格说：“阏氏很gan谢你昨天zuo的事。”

        韩非的yanpi一tiao，没想到卫庄就这么径直叫他“阏氏”，不是都说还没册封吗。卫庄见他脸上的神se，像发现多么有趣的事一般，抱臂笑了一xia，挑眉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阏氏？”

        他在句末的一声“阏氏”上加了重音，韩非知dao这人故意，没了想法，木格朝韩非一躬shen，又飞快地朝卫庄打了一串手语，她知dao这位单于耐心有限，并不敢长篇大论。

        卫庄替她转达了意思：“她说不用谢，能帮上忙是荣幸。”

        就这么完了？韩非有dian狐疑，卫庄摆摆手，示意木格先退xia。

        “我说她刚才……”韩非看着木格离去的shen影，才要询问，卫庄忽而说：“以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写给她。”

        韩非眨了一xiayan睛，没太明白，如果他想的没错，在匈nu识字本shen就是一项贵族活动，更何况还是中原的文字，卫庄说：“她是上任单于外帐的人，那时两bang间贸易频繁，”他顿了一xia，“私xia的。”

        私xia，韩非想：“你是说军火？”

        “在燕地nei一度有一支中原人和混血组成的哨兵军队，”卫庄看了他一yan，“你以为关nei的将士是从何chu1习得训练哨兵的方法的？”

        韩非在关nei确实从没有听闻过哨向的事，想了想又问：“所以刚才说起前单于的外帐――”

        从先前的交谈中，他推断卫庄和其父王间的关系颇有些微妙，因而问得犹豫，卫庄随kou说：“那时因为父王jian持，整个单于帐里的佣人都学过一dian中原文，好在使节来时伺机而动，”他的目光一转，“而他帐中的那些女佣，若是跨ma上阵，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韩非听chu他一dian弦外音，这么说，是当初卫庄发动政变时留了木格一命，还准许她和其余几位女佣仍留在单于外帐打理nei务，说是恩人也不为过，无怪乎木格要说“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