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很巧很巧,落了唯一还放在桌上的那只杯中,与茶了一。
景元终于了一个发自心的笑容,他低声说,“哈哈,白珩,你也回来了呀。”
那片雪花的到来仿佛是一个预兆,四人像过去那样闲话起来。哪怕隔了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但在这一刻,时光却温柔得好像一切都从未发生过,好像他们五个人还是坐在一,一年又一年地持着这个初雪聚会的约定。
这样就好了。
景元想着,他微微侧看向侧冷遮脸的刃,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样就够了。
夜将至时炉火渐歇,煮了一整日茶的房茶香氤氲,聚会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镜和丹恒相继起告辞,但临走前,二人不约而同地回望了一景元,郑重地许诺,“明年初雪日,或可再见。”
对此,景元笑得朗,“一言为定,可不许言。”
刃没急着离开,他沉默地帮着景元收拾好茶,寡言而可靠的样像极了景元日思夜想的故人。待收拾完毕后,刃抬与景元对视一,两人心有灵犀般同时开,“景元/阿刃,要再去雪地里走走吗?”
说走便走,刃率先推开房门向外走去。景元慢他一步,在走过衣架时脚步一顿,取了当年的那件斗篷。他快走几步追上刃的步伐,与刃并肩在松的雪地中前行,留两串相互依偎着的脚印。
时间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的那一日,景元有些恍然地想着,当时,他和应星哥也是这样,没有撑伞地走在雪地中。但现在和那时显然又是不同的,那时走在他边的应星已渐渐有衰老之态,而现在与他并肩的刃,却年轻得仿佛二十的应星。倒是他自己,虽外表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心却已有些老了。
刃穿的单薄,即使是大雪天,他依然只是一件常年不变的单衣。明明景元知以他的质,现在再在大雪中也不会到冷了,但景元还是自然而熟稔地把那件斗篷披在了刃的上,仔细地替刃掖好衣领。就在他微微垂着给刃系斗篷的带时,突然到自己腰上被人用力一揽,一秒便失了平衡,跌跌撞撞倒刃的怀里。
刃掀开斗篷,把景元也裹怀中。两人紧紧拥在一,不知何时,额便重新抵上了额,黑的发与白的发纠缠在一起,暧昧得一如已经纠缠在一的炙呼。
“景元,我是来赴约的。”刃的声音听上去比过去的应星更低沉几分,因而在这几乎脸贴脸的时刻说时,竟得让景元一时间有些心失守。
景元到自己的眶微微有些发胀,前的刃在某一时刻仿佛与曾经的应星完全重合了,是那个会跟他相互置气的应星哥,是那个无论何时总是无条件陪着他闹的应星哥,是那个永远熨帖到让他心发的应星哥,也是那个说着这也算白又笑得一脸遗憾的应星哥。
景元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嘴唇嗫嚅许久,正待说些什么时,一个亲吻像一片羽一样轻轻地堵住了他的唇。
在天上飘着大雪的夜里,他被他失而复得的人揽在怀中,交换了一个迟到了几百年的吻。
这也会是他们依旧漫长的余生中的第一个吻。
待亲吻结束时,景元的睛和鼻尖都红了。他方才还觉得自己心态已经老去,这一刻却到自己好像还是最初那个小景元,哪怕生了气,应星哥稍微哄一哄就很快被哄好了。他轻轻地问,“这一次,应星哥,不,阿刃不会再骗我了吧。”
语气是平静的,表却是泫然泣的,刃只一便看被景元掩藏在平静的委屈,又一个亲吻落在了景元颤动的睫上,像是一阵风轻吻过一只脆弱的蝶。
最初动心的瞬间好像就是看到了猫崽被阳光染成浅金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