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前对着我笑。有恐怖,但我想他了。
(一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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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整整四十六天。
刚刚我扳着手指数数,又有混乱。明明我的算数能力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却还是要在思考时扳指。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我知年与月的换算方式,只是喜用天来计数。人总是一天一天地活,而非一月一年地活。这是我保证自己始终活在当的特殊方式。
繁杂的计时过程值得享受,当固化的时间似乎被繁杂的数字拉长,我心中寂寞的空间会被填满一。就像烛光填满房间,我深知那是空虚的充实。多数一些,你们陪伴我的时间也就多一些。
我模仿着西湖边上戏法师。我的戏法是把完整的一年剪碎,再把细碎的时间拼接,每一日之间的隙歪歪扭扭,能让那些年年月月显得长一。
好累。
我听见雪在云里积蓄,这将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
再睡一觉。
(一页纸)
一觉睡醒,遇上个惊天大事件。我又见到他了!那个把我带到世界上的人!(这句话被仓促地划掉,但文字又被小心地重描了几遍)我是说,把我变成“人”的人。
城郊的雪刚刚化,我第三次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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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了新的好: 蹲房。此时此刻,我正悄悄蹲在他家房和您写信呢。这房很好,就是一株玉兰散开的枝桠。玉兰在天开得千枝万,似雪绽银花。再见到他时,庆幸像是蜂群,喧闹地从巢里涌来,从心脏到大脑再到耳畔。
我意识到天又悄然到来。我还认得他!也许我可以少记一些事了。
......
有一不太妙,要是呆久了,花香会熏得睛疼。可我还想睁着睛多看看他,多记记他。
真好,我又回到我的起,又找到我的锚。也许他会是我的终吗?
疼。
好疼。泪落到纸上了吗?我看不清(此往大片大片墨迹晕开,有刮蹭的痕迹和指印。以几段话勉可以分辨)但愿没有,一。
好疼,是不是墨蹭到睛里了?我尝到一苦味,是墨吗?好疼,好疼,墨到胃里烧得难受,原来墨能让我中毒吗?
好疼。好像什么东西从胃里爬来绞住我的心肺,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我会死的。好疼,我好疼啊,我好疼啊殷无绝!你知不知我好疼?
不对,不对,我//////(这里的墨迹被蹭上一大片,看不清了)///////?谁会知呢?我得问问...
///////(剩的纸张被散乱墨迹覆盖,又皱皱巴巴的,实在看不清了)////////
(一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