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玳瑁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但裴离向来说一不二,他也只能带人去。
他这宅还是在如今的皇帝登基后为他封王所置,彼时他才十六岁,还是个无甚定的混小。弱冠后,皇帝才让他去封地广禹府就了藩。原本,裴离应该三年回京朝见一次,但近几年来因为逢着战乱而一直未归,直到这些时日,他侥幸从最后一场战役中活了来,这才回到了京师。
亲见到了本以为死了的殿,孔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裴离拦住了。裴离看他上各都有包扎的痕迹,便说:“你还有伤在,就这么回话吧。”
裴离转将桌上的茶碗摔在地上,碎片和茶飞溅,从孔监的前划过。
幸好这孔监福大命大,顺利到了京师。
江阳:“车驾司也是夜里才得了讯息。”
裴离便命王府事官:“着人去接,速速将他带回来。”
事官得令,送江阳去了,玳瑁因又劝裴离先用汤药和早膳。裴离服药吃饭过后没一会儿,王府卫兵便抬着一个伤者来了。
玳瑁便唤了丫鬟小厮来替裴离梳洗、更衣。
听到动静,他的贴小厮玳瑁连忙燃了火折,将房间里的灯都亮了。随后,玳瑁又麻溜地打起了床帐,将上还带着伤的裴离扶了起来:“王爷,怎么了?”
天光熹微之时,裴离穿整齐地站在庭院里,打量着这宅里的一砖一瓦。
裴离起,踱步至孔监的旁,:“那一日,无论你看到什么、知什么,都不许再提。”
“闭嘴!”
“殿,可要传膳?”玳瑁问。
“寻到了孔监,怎么不早说?”裴离前一亮。
想起那个女,孔监气得面容扭曲了一阵:“殿,那姓池的分明……”
裴离:“不必多礼,可有消息?”
“殿!”
裴离神暗沉了几分,江阳瞄了一,连忙又说:“不过多日前南州都司寻到了孔监副将,现在人应当已经城了。”
裴离颔首。
“臣,兵车驾司驿传江阳见过定献王殿。”江阳行礼。
裴离猛烈地起伏了几,被海浸过的肺腑生生发疼,他缓了一阵,才说:“你们都去。”
玳瑁知他是在等广禹府那边递回来的信儿,便:“说是这个时候来,我去外边瞧一瞧。”
裴离摇了摇:“不急。”
“四更了,可要梳洗?”玳瑁一边回答,一边取来薄衫给他披上,遮住了那松散的衣襟间包扎伤的布带。
裴离自半月前重伤归京,现在还在家里疗养治病,不需要上朝或卯。这定献王府又只裴离一个人,他便也无须向谁晨昏定省。不过因为这些日裴离伤势逐渐好转,中太后着实挂念,皇帝便设了家宴,让裴离今日午后问安。
玳瑁等人连忙劝:“殿息怒!”而孔监咬着牙,撇转向一边。
最后,室空余了裴离与孔监两人。
裴离无不可,王府事官等人随侍在侧,玳瑁便自行撩了袍往外面去了。不多时,一个行匆匆的武官跟在玳瑁后回来了。
“是,殿。”
“殿……”
听南州都司传来讯息,说那孔监受重伤,本应在南州养好后才送到京师,可他嚷嚷着不必上报,他要必须立刻回京、面见圣上呈报一切。南州都司的人怕这一路他自个儿就把自己折腾死了他们更不好交代,便着消息没有着急报上来。
“是,殿。”
裴离转,
裴离问:“我听闻你与池总兵一行人在南州遇上了山洪?池总兵呢?”
此人正是孔监。
江阳心里了把汗,回:“回禀殿,还没有池总兵的音信。”
孔监的绪却十分激动:“殿,是她害了您!她明知殿在那条船上,却令炮轰,是她想杀――”
“啪――!”
裴离猛地一拍桌,震得桌上茶碗摆动、叮当作响。
他愣愣地抬起,看到自家王爷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但本王这不是没死吗?!”
裴离拂掉他的手,自行坐在床边:“……无事,几时了?”他五官轮廓如雕刻一般深邃,肩宽阔、气势霸,一看便知是个不好惹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