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初升的旭日裹云携霞,蒙照远山嵯峨、穿透近林薄雾。林间的鸟雀带着婉转的鸣叫从花树枝桠间腾起,摇动落花diandian、如雾如雨,散ru潺潺溪liu、飘零而去。竹林的枝tou数只白鹭也都被晨光唤醒,它们抖动雪白的蓑mao、引颈振翅,成群地穿过了那杨姓猎hu的茅草屋。
茅草屋前的院zi里支起了gaogao的架zi,十六的叶家少年正将木盆里洗好的衣服一一挂在晾衣杆上。
而屋nei那张狭窄的小床上,睡着一个貌mei的年轻女zi。
正是池白月。
池白月合着那双平日里清冷疏离、又带着几分忧郁的眸zi,鸦羽般的睫mao安静地垂着,那秀ting的鼻zixia唇ban红run,两颊也微微地泛着粉se,如此,便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白净清透,一看便知是经历了一夜的好眠。
不多时,她轻轻地睁开了yan睛。
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刚刚醒来,池白月还有几分迷蒙。她缓慢地坐了起来,打量着这件质朴简陋的茅草屋,片刻后终于意识回笼,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她……居然……
跟叶六睡了!
池白月连忙抬起了自己的手腕,有些慌乱地发现那朵花的某片花ban淡了一些,xiong腔里的那颗向来波澜不惊的心脏因此激烈地tiao动了起来。
这时,晾完衣服的叶照正巧推门jin来。
见池白月穿着他的衣裳坐在床上,叶照耳朵微微发tang,他dao:“白jiejie,你醒了,饭zuo好了。”
而池白月yan神复杂地看向他:“叶六……”
叶照抿了抿唇:“……怎么?”
是他昨天晚上哪里zuo得不好吗?的确,他以前没有任何经验,应该先学习一xia。
叶照挽着袖zi,池白月便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他左手手腕上淡淡的红痕,蹙眉dao:“你过来坐xia。”她心里有个猜想,需要证实。
于是叶照靠近,在床沿边上坐xia。
池白月拉过了他的左手,细细察看。当看见叶照左手手腕那一抹红痕的形状刚好与她手腕上那片变淡了的花ban吻合时,她的神qing沉郁了几分。
而叶照刚还因为两人距离靠近和她拉着自己的动作而有些面红,一瞧见池白月脸se都变了,他便低xiatou看到了她轻轻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和那片花ban淡印。
叶照问dao:“这就是你昨夜说的毒?”他在晨起烧shui给她ca洗的时候,曾经在池白月的右手手腕chu1见过那朵花,于是询问过系统。
“变淡就是开始解毒了。”系统这样回答。
池白月放开他的手,轻声dao:“是我害了你。”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悄无声息地死去,却不料叶照找来,两人又发生了关系,让她把毒传给了叶照。
叶照虽然心知肚明,却还是zuochu一副不知qing的模样:“既然是毒,总有解法,我们去寻些好大夫便罢了。”
池白月微微摇tou:“此毒恐怕别无他法。”
制毒的山越蓝氏现在只怕都已经死了,她又能向何chu1去寻人来为叶照解毒?可若不是因为她,叶照怎么会无端地卷了jin来……不行,她须得为叶照找到解毒之法。
池白月神qing一凛。
她对叶照解释了“一命孤”,最后说dao:“……是我害了你,你怎么怪我都是应当的。但你放心,我定会救你。”
看着她那向来有些厌世之gan的yan神里似乎重新起了斗志,整个人也变得鲜活了几分,叶照nei心忽然有所chu2动,他想到了自己chu车祸的那一天。
那一天,原本他也准备去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可随后,他靠穿越重新活了xia来,而池白月……现在可以靠他活xia来。
叶照呼xi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瞬。
他眨了眨yan睛,嘴角轻轻勾起,dao:“我不怪你。我信你,白jiejie。”
池白月有些惊讶于他全然的信任,只当他是涉世未深,还不知dao利害,可多说无益,她只是略dian了diantou。
“先吃早饭吧,我zuo好了。”叶照又拉住了池白月的手。
池白月原本想要收回,可想到自己与他再亲密的事也发生了,便也没有再拒绝,只说:“这毒……恐怕还会发作。”
她用了叶照解毒,日后便恐怕会想要常常用他解毒,她还不知dao叶照如何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