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诗淡淡一笑,将是非对错轻轻抹过,仿佛全然不曾对苏云有所怀疑,也从来不曾有所不满:“敬之,我知你是个公私分明,事恰如其分的人,虽然有有义,也断不会以势压人,以徇私――其实,我听说你去司隶府救人的行止时,是很佩服你的――倘若当日太常也能对我有如此分,或许,便不会到今日这个地步了。”
“――要说参加诗会的,应该是有不少人。但最后圣旨金玉言,就钉死了两个人,其他人连名姓都没提:一个是张罗这个诗会的,长平侯夏初,诗会一直在他家里开的,了什么事,他这个主人家总是摘不去的――当时免了官,减了几百封――不过后来风一过,也就加回来了。另一个,就是这个阮曹掾了,一没有轻拿轻放,不仅罢了官,还比着良家私通的律例,实打实的罚了杖刑二十。”
苏云没料到阮诗毫不介意他的逾矩,倒显得他紧张过度。他微微一愣,中五味杂陈。他当初刚刚认识阮诗不久,便从会计司同僚背后的风言风语中,知了阮诗与长平侯夏初的风案:那时还是先帝主政的时候,一群父祖荫庇之的贵族弟,初初长成,寻常的奢华享乐早已不足论,便以诗会为名,夜夜会,荒唐淫乱,纸醉金迷。后来终于东窗事发,被先帝知了此事――
“是啦,所以这位小一就了名,京城里面,上至一二品的大官,至贩夫走卒,哪一个不知这事。说实在的,才文人的筵席上,有时招几个低微的女助兴,那也不算什么,司空见惯,本不劳先帝大动戈,特地发圣旨置此事――恐怕就是因为,这位阮曹掾名门,父亲是当朝一品,自己却行止不检,生淫乱,在席上了女的勾当。这才称得上败坏纲纪。”
疑窦颇多,又刻意将在搅在其中,因此,便去拜访了卫司隶。官就算关心则乱,也知司隶府事涉机密,事在职权之外,不是在可以随意探问的,因此并不敢问案,也不敢求卫司隶放人,只是请求卫司隶暂缓审讯,暂时不对柳西席用刑――在担心,柳西席久居山林,不通世事,又有些天真执拗,有时候难免想不通,要多一时间才能想通,司隶府刑法严苛,在实在不忍心见她受审――不过,卫司隶见在来了,可能也觉得此事有在一份,所以主动请在旁听审讯,将前后原委告知了在。此事原与柳西席无甚关系,因此卫司隶问清了供之后,就将人释放回去了。这便是当日的原委经过。说起来,在原本对此事一无所知,是谁在京城中搅动风云,故布疑阵,在也全然蒙在鼓里。因此回家之后,也派了一些人去查与在有关的事,想尽快让此案落石,还官场一个清明。”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圣旨上都是官样文字,自然说的混些。这也难怪,你是从外地考过来的,还蒙在鼓里。你去外面问吧,京城人都知是怎么回事――反正当时,游街也游过了,还脱了衣服挨了杖刑――真不知哪里来的脸面,现在还坐在这里官。你说说看,哪个好人家的小受得了这种羞辱,还用得着官差上门,一早自尽,自证清白了。也真的是脸太厚了。”
“……这是捕风捉影乱猜的,还是真有其事?”
苏云吃了一惊,脑一阵晕眩:“――怎么会有这种事?”
苏云怔住了,他向院那一的房屋望去,夜幕已经落,只能看到黑黢黢的门和阴影里的窗。然而他知,同僚们闲话的主角,正坐在那扇闪着微光的窗里面,日复一日地对那些千万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