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在床上对老杨的方式一贯温柔，但是有一次老杨真的有些惹我生气了。恰巧我当时心qing真的很烂。来找他就是xieyu的。他还火上浇油。

        我是个报复心很qiang的人。于是那天晚上真的是爆炒老杨。当然事后也免不了破钱消灾，赔礼dao歉。

        现在想起来真的有些可笑，因为那么幼稚的理由生气。而且老杨是无辜的。责任完全在我。老杨居然没有因为那次彻底和我分dao扬镳，老杨真是个好人。我真有钱。

        钱真他妈是个好人。

        我记得当时是公司chu了问题。有比较重要的消息xielouchu去了，间接导致我手tou的一个势tou很好的项目被砍掉。亏他妈到家了，现在想想也依然很生气。但当时要不停和老板gu东顾客陪着笑脸，还得加班chu1理剩xia的残局。尤其是都已经夜深了我还在对着电脑手机来回转，难过到一kou气连chou两支烟。

        之前遇见这种职场失意的qing况，chu1理qing绪的手段无非是chou烟喝酒睡大觉。但那天，在我背着那个破包走jin空dangdang的地xia停车场时，看见我的车在阴暗的角落里。真的不想回家。

        甚至不想活了。妈的，真想他妈提刀把nei个xielou消息的人斩杀了。

        于是我坐在车里又dian了支烟。

        车开过街kou，路边暧昧的橘黄se路灯打xia来。

        我记得那天是弦月，被很薄的云遮着。前面是倒数的红se指示灯。再往前一段儿有一位买花的，正收拾摊位准备xia班。ting辛苦的。

        我踩动油门，在路过那两三支玫瑰花时，突然想见见老杨。于是把车停在了路边。小跑着过去。

        卖花的正准备骑上小三轮离开，又被我叫住。

        我问这花能给我包一xia吗？

        他说哎呀不好意思包装纸都用完了。

        我低tou看了看花，说没事儿，多少钱。

        他说十块。这花刺的厉害，要拿些东西稍微裹一xia，不然扎手。

        最后给我找了两层纺纱布包了一xia。

        我看着玫瑰的刺又几只扎破纱布louchu来，看着很凶，于是说了声谢谢。

        把扎手的玫瑰放在副驾驶上，我给老杨发了条消息。

        现在，某某酒店某某房。

        其实那间房自从我第一次和老杨zuo完，就把它包xia来了。每次给他发相同的地址，我都觉得像什么电影里的非法交易那一句“老地方见。”显得很蠢。所以每次都发完整的地址。

        那个酒店在老杨家的那边，在医院附近，也算是市中心边缘的一带。老杨住房位置这么优越我确实是没想到。这种大城市快节奏的生活xia，我以为他过的应该是那种和别人合租，勉qiang度日的生活。

        还ting好奇他为什么当鸭zi的。

        公司的位置也在市中心。大概几分钟的车程就过去了。

        说实话我也在赌。这个dian。老杨完全可以an没看见chu1理。我大概率会在这个房间里凑乎一晚上，然后明天接着chu1理那些垃圾。算了，反正是不愿意回家。guan他的呢。妈的。

        我听着房卡刷到gan应qi上发chu哔――的一声。像我对这个世界想说所有的话而产生的屏蔽音。

        哔――

        我把卡cha到cha卡取电开关上。打开了灯。把花搁置在桌zi上，然后钻jin洗浴室里冲澡。

        冲完澡大概十一dian左右了吧。我在小阳台上又dian了只烟。初冬了。北方的风冷冽。直往人xiongkou里钻。就连冒着火星zi的烟都显得冰冷，湿漉漉的，嚼在嘴里。像被某种粘腻的史莱姆怪wu侵ru了大脑，chao湿的，发了霉，长chu奇怪诡异的菌丝。从我的脑zi蔓延到整个世界里。

        使我痛苦，令我冷静。也许是失落了。玫瑰刺上yu滴的loushui，冷冰冰。

        而生活cao2dan的那样令人生气的苦痛像一簇火，被菌丝盖成了火星zi。

        直到老杨敲门的那一刻。火燃起来，把所有蜘蛛网似结络的菌丝付之一炬。

        尤其是我开门时瞥到他那不合shen的西装时，火势滔天，把湿漉漉的我和他都dian燃了。

        我不知dao那是一种什么样的qinggan。现在想想，似乎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我没想到他会继续去陪酒……

        我也没想到他敢在陪完酒之后接着来找我。

        我没问他什么。笑着和他说了一声晚上好，然后抬手，xi了最后一kou烟，把烟屁gu碾灭。

        我叫他去zuoxia准备。chou屉里放着我们经常用的工ju。

        在等他的时候，我没忍住，又dian了一支烟。刚洗完的澡。现在又满shen的肮脏烟味。这种刺鼻的，几经致幻，麻痹神经的气味，让我觉得安全。熟悉。稳定。短暂的稳定。尽guan我清晰地gan到这稳定之xia有着汹涌的不安。

        我可以放缓呼xi，享受这gan1燥而温nuan的尼古丁。他chu来时，我的烟还未燃尽。

        我背对着他c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