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尽到对自己的两个女人分别需要承担的责任。
杏枝这几天整日窝在房里,张巧婶儿知事大概的始末,便帮周昆保密并主动给杏枝送饭,蓝三叔知周昆是杏枝的小人,也知杏枝被奸的事,燕则一无所知,三人心照不宣地瞒着燕,就这样过了快三四个月,杏枝的肚也变得越来越大。
周昆迟疑着一步步挪到杏枝的房门前,敲门的
手伸又缩回,周昆长着嘴言又止,良久才喊那个数月都不曾喊的名字。
“杏枝婶,杏枝婶?”周昆颤抖着心,不知杏枝何时会回应自己,更不知她会不会回应自己,周昆站在初冬早上的寒风里,耳边只能听见寒风轻轻地呼啸,自己的心咚咚的,反得自己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杏枝婶,我是昆,开门,你咋样了?俺这阵担心你,不敢和你说话,但……。”周昆又喊了几声,见杏枝的屋里依旧没人回应,周昆悻悻地转过准备离开。
“你为啥不让我脆死了算了?现在才来关心,早啥去了?有了小人还要我这个老货啥?”
一阵尖厉凄凉的女声从杏枝的屋里传来,寒风里打着旋地传得满院都是,那个经历了苦难折磨的女人此刻不再沉默,冰冷的语言穿过冰冷的窗棂,冷嗖嗖地扎周昆心里。
“婶……俺……”周昆心里一阵烈的委屈涌上心,可杏枝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欺了良心,而且同时欺了两个女人的心,他觉发甜,脚晃晃悠悠站不住。
周昆自然不是杏枝中无无义之人,相反,周昆最在意的,恰恰是杏枝给过自己的恩,不为此,他也绝对不会为了杏枝拼命,求蓝三叔一家收留自己,更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或许每个人此生只能顾得来一段恩,为了这一段恩,便要辜负另一段恩,周昆想起杏枝昔日的恩德,心更加疚绝望,他蹲在地上抱着,迷迷糊糊地靠在墙角。
“婶……俺对不住你……俺……”周昆愧疚地喃喃到。
“既然我活着碍你和小人的了,那俺就成全你,反正这世上没谁有良心,俺也不牵挂了!”
杏枝的屋里传来定而决绝的话音,周昆听了杏枝话里话外寻死的意思,吓得连忙起要打开杏枝屋里的门,可杏枝早就把门反,任周昆怎么活动都活动不开。
“婶,开门,开门!别傻事呀!婶,都是俺错了,婶,你开门成不成啊……”
周昆大声叫喊着,蓝家一家人先后醒来,听见周昆带着哭腔的急促叫喊便全都赶忙围过来。
“儿,咋了?”张巧婶儿疑惑却关切地问到。
“杏枝婶要寻短见,她把门上打不开了!”周昆急得掉了泪:“都怪我,都怪我,我不是人,我命里犯了让对我好的人事,我不应该呀……”周昆一屁坐在地上,绝望地哭喊到。
“行了,昆!这和你没关系!”蓝三叔定地说到:“没什么命里定了的事,他娘,把钥匙拿来。”
见钥匙打不开蓝三叔索飞起一脚“咣”地把门踹开,只见房梁上悬着一腰带,杏枝着老大的肚哆哆嗦嗦地站着,就要把腰带套在脖上。
“哎呀我说大妹,你都快生了咋还整这呢,这到底为了啥呀这是。”张巧婶儿见状心里也急了,赶忙扑过去拽住杏枝的手:“妹你咋这么糊涂呢,你要是死了你肚里的孩咋整?俺们都是当娘怀胎过来的,你说你这是为啥呀……”
张巧婶儿一席话说得杏枝跪在炕上,抱住张巧婶儿呜呜地大哭起来。
“呀……俺没依靠了……俺不想活了呀……”杏枝在苦难中保护自己的所有尽数褪去,乱世中的弱女所承受的委屈,此刻终于再憋不住,汹涌凄凉地倾泻来。
“傻妹呀,俺们就是你的依靠呀……再怎么着,你还有个孩那,咱女人活着,不就为了孩嘛……”
杏枝哭着哭着突然一紧,倒在炕上痛苦地嚎叫。
“妈呀,这是要生了,老蓝,快去叫郎中!”张巧婶儿急忙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