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清秀又熟悉的脸庞,竟与他曾经相好的郑小仙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那双清澈如的睛恍惚间成了两个血肉模糊的骷髅,诡奇的疤痕从嘴角一直蔓延至鬓边。可当他集中神看去,那却是一名陌生的女,角有一粉红的疤痕,除却长得有些英气之外,他从未见过。
于二小压低了声音,鬼魅的声音如恶煞的低语,听起来几乎分不清是男是女。
她说:“胡二公,你真是白长了这双睛,盲心也盲,不仅连自己的新娘都认不得,连她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不如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她松开手,盖重新遮住了一切,而胡望泽面苍白地跌坐在地上,大汗淋漓。
司仪也察觉到了不对,他紧张地望向两位长辈,试图圆场:“二位新人莫紧张,瞧紧脚了,夫妻对拜——”
与此同时,一声昂的唢呐声如穿云的利剑,将胡家的所有嘈杂声通通压,一曲《百鸟朝凤》铺天盖地,浩浩的花轿队伍闯天井,轿夫们个个凶神恶煞地带着刀,一看就是来闹事的。
胡夫人坐在主位上急得团团转:“今日是冲撞了哪路神仙了,怎么净有来闹事的……”
胡望泽只见过几面的林伽穿喜服,沉默地拨开花轿的帷幔,凤冠霞帔的祝宁人未至,声先行。
“胡郎,我说过我要在你之前成亲,我可没有言,就是办得匆忙些了,没能好好请你大驾光临,只得借着你的婚事一同庆祝了,你该不会介意吧?”
“虽然不能同你成亲,但能与你一齐拜堂,也算圆了心愿吧。”
又一位新娘穿过宾客云集的宴席,娉娉婷婷地走向大堂,周围竟无一人敢上去拦她。
“祝宁!”胡望泽现也顾不上那鬼气森森的于二小了,他匆匆从地上爬起来,眉紧皱,竟是要动手将她驱赶走,“你在胡闹些什么,一个姑娘家家的,非要损了自己的颜面吗?来人,还不把她请走!”
祝宁大步迈大堂,伸手直接扯掉那枷锁般的红盖,她嗤笑一声:“颜面,要什么颜面?你们胡家要颜面,我祝家就不要颜面?那怀着孕上吊的郑小仙、‘勾引’二少爷的婢就不要颜面,连个姓名都没留的无辜女就不要颜面?”
众人来不及反应,祝宁就从宽大的婚服中反手那把长刀,刀尖自而上划破了胡望泽前的红团花,刀柄在她手中转了半圈,准确无误地将利刃送了胡望泽的腹。
“造孽啊——”胡夫人泪尖叫,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贸然上去送死,她扯着胡老爷一齐跪在龚俊面前,“大侠,大侠,您救救我儿吧!这,这妖女要大开杀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