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望泽不是他杀死的第一个人,也不是最后一个。即使对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张哲瀚也绝不手ruan。
他摸着yan角的粉红疤痕,心底一阵冷笑。那人拼尽全力给他留xia的伤kou,如今已过了三月,却一dian愈合的征兆都无,就算用了龚俊这傻小zi给的金疮药,也并未让伤kou长好,不过这也给了他不lou面的好借kou,他还要gan谢那人呢。
日光晒得yan睛疼,张哲瀚从怀里掏chu黑布条覆在yan上,脑后松松打了个结,还没踏chu几步,两人就被拦住了去路。
“无妄山的小zi,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来人约莫四五十岁,面白无须,纸扇纶巾,看上去只是个瘦弱的书生,腰间却同他们一般挂着剑,看来也是个江湖人士。
龚俊伸手an住张哲瀚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shen后,皱着眉发问:“敢问这位前辈是……”
那人闻言不住发笑:“哟,难得啊,还能在严守正的徒弟kou中听见‘前辈’二字,看来他把你教得也太好了,是半分不知世事凶险啊。”
“先前你在胡家质问那倒霉的胡二公zi的时候,那模样跟你师父当年可真像啊,凭他的shen手倒是可以与我打个有来有回,你嘛……那就不一定喽。”那人收扇作揖,pi笑肉不笑,“在xia白骨书生杜方。”
白骨书生杜方?
龚俊猛然瞪大了yan睛,他从师父kou中听过这个名字。
在无妄山隐退江湖前,那时严守正还与如今的龚俊一般年纪,刚chu师不久,就在雍中遇到了一起案zi:安守本分的新婚夫妇被乱刀tong死在床榻上,屋nei所有财wu被洗劫一空。严守正很快就抓到了罪魁祸首,一个年仅十八的无知小贼,正在销金窟里挥霍刚抢来的钱财。为警示众人,那小贼被吊死在镇kou,后来严守正才知晓,他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恶人――白骨书生杜方最宝贝的亲弟弟,在江湖上仗势欺人已久,没想到竟真有不怕死的家伙敢chu了这kou恶气。
自此杜方就与无妄山、严守正结xia了仇,奈何他技不如人,几次单挑都节节败退、逃得狼狈,后来严守正zuo了无妄山的掌门,更是鲜少xia山,杜方连寻仇都无从寻起,今日本来是蹭个喜事,没想到却撞见他的徒弟,杜方说什么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杜方ba剑chu鞘,作起手式:“来吧,小zi,让我领教领教你的定风剑!”
龚俊chou剑横于shen前,双手紧紧握住剑柄,不敢有半分轻敌。
杜方之所以叫白骨书生,一是说他相貌斯文如书生,一是说他心狠手辣,剑xia亡魂可有百人。他chushen于武官世家,早年从军得了功名,后来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凭着祖上庇荫、功名加shen,诸多门派与官吏更是对他的恶行睁一只yan闭一只yan。
他或许打不过无妄山掌门严守正,但对付一个乳臭未gan1的龚俊却是轻而易举。
“小zi你可别tuiruan,放心,我的剑很快的,够给你留一ju全尸去见你师父的……”
杜方话音未落,一把长刀就直冲他的面门而来,他赶忙挥剑打落,长刀的主人就在xia一秒双膝跪地hua行,仰shen接住刀柄,一个撩腕刀花刺向他的腰腹,却被xia劈的剑刃挡住,祝宁以手撑地,站定在他shen后,嗤笑dao:“guan你什么白骨黑骨,敢在祝家镖局的面前动手杀人,不要命了?”
祝宁再次执刀chu击,她shen法迅捷,长刀似乎只是她手中一dao轻飘飘的绸缎,连续的劈砍xia接横扫,她连气都不带chuan的,刀风刚烈,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白骨书生杜方的剑快,但快不过这位初chu茅庐的小镖客,她上格挡住杜方的剑,长刀顺势扫向对方的腰腹。
看似杜方只防守鲜少攻击,但他已经摸清了祝宁的武功路数。
“女娃zi不错嘛,有模有样的。”
前辈就是前辈,或许杜方先前还有些轻视祝宁,但如今却带了些欣赏之意,他抬起xia巴对龚俊gan慨dao:“好小zi,艳福不浅啊,竟有这么厉害的女娃zi愿意替你挡剑,可这dian东西对我来说……还是不够看。”
杜方一个撤shen挪步,避开祝宁的飞shenxia劈,抓住破绽,他的剑柄在祝宁的肩背上重重一凿,使得她痛呼一声,回击的长刀慢了半步,剑刃就抵在咽houchu1了。
杜方倒没有刻意为难她,kou中啧啧称奇:“女娃zi能在我手xia走过三招,不错嘛,但我今日要杀的是这小zi,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别扰了爷的好事。”
他的掌风将祝宁推远了,眨yan间就来到龚俊面前,转shen劈腕花令人yan花缭乱,蜻蜓d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