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住默苍离的腰,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湿的呼落在默苍离白皙的颈侧,如同玻璃起雾。
“老师难得会说好话。”
“愚蠢。”
默苍离手指蜷曲,在虚空中抚过他的肩。他的关怀从来没有重量。
上官鸿信准确地截住他的手,将默苍离的掌心在自己上。
“怎么作戏也不全。”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默苍离熟悉他的气息。上官鸿信何尝不是在骗他,他只是懒得拆穿。
默苍离一直是块清心寡的磐石,被上官鸿信用小小的树枝撬动,他为什么为他动摇,默许了这段关系。也许这世上真的有所谓巧合,也许所谓巧合不过是心设计的结果。
“老师,既然我来了,顺便清东西。”
他知上官鸿信在观察他的反应,如此近的距离,连脉搏都能摸到;他不知上官鸿信对铜墙铁执着什么,铁石心不可能有温度,勿论反应。
“嗯。”
上官鸿信继续说:“东西都留给老师,随你理。”
“我只要霓裳的琉璃珠串。”
默苍离的没有僵,这也是他预想的一种结果。
“···嗯。”
“老师。”
“你变得啰嗦。”默苍离打断他。
上官鸿信却固执,他要把话说完。
“我不想杀你,无关选择是对是错。你知,我你。”
“我不你。”默苍离说。
上官鸿信突兀地松开手。
“所以我想,这个决定正确。”
他不可能重蹈覆辙。
(四)
一只针剂躺在上官鸿信的手心。
闪着冷光的针尖没静脉,缓缓注透明的。默苍离一气,脸渐渐泛白,药迅速作用,血里奔涌,瞄准无数的神经受准打击,他颊上病态的红。灿烂烈只是假象,炽的温掩盖盛极而衰的躯,他的意识垂垂老矣,在无言中沉西天。
上官鸿信针剂,压渗的血珠。默苍离倒在沙发靠背上,瞳仁散,从神经末梢上尝到欣快,他觉得放松。上官鸿信温的掌心覆上他的双。
他开,放低了声音,像是怕惊醒了一场好梦。
“老师,请休息吧。”
默苍离的睫在其轻柔卷过,上官鸿信移开手,所面对的仍是古井无波的冷。默苍离静静看他,冰雪一般透彻,他是一座无暇的冰山,中没有一丁混沌的结晶。他说的话也同样不容置疑,不存在任何多解的可能。
他从上官鸿信指里漏去。他从来不曾留住他。
“这个药量···已经不算什么了吗。”
“一个月前。”默苍离说。他朝边上偏了,避开上官鸿信的手指。那双手正解开他衬衫紧扣的第一枚扣,有时会摸到他的巴,或许有心,或许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