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这样的节了。不过也见怪不怪,稻妻城里发生什么事,又是不可以的呢。
只是那位正代行女君权柄的长公主,她在想些什么,恐怕就无人可知了。
柿泽朝野为人格乖僻,当年能屠戮一族的事,在民间名声本就算不上好,若是论英雄排功绩,他战功不少。女君为何要对他动用手段,在千秋看来,原因有二。
一则,兵权旁落严重,九条家再削,不可过,三奉行三足鼎立,天守阁才能运转去。于是只能再从其余人手,正好除了九条裟罗之外,柿泽是最招摇的。二则……他怀疑是因为一件大事。
“我知大人想问些什么。”他说:“鹿野院大人恐怕已经查了来,今次郎之死,第一案发地不是郊外。”
“也不是柿泽府。”卫侧背过手,清冽的声音自面后传来:“是歌舞伎町才对。”
就如此坦然地告诉自己了?他有些惊讶。还以为,卫与纪这条暗线,自己没有什么知的资格。
他的职责,说白了,与长公主相比容或许无异,所以此次女君安排他来推此事,长公主照女君的授意顺推舟,让他来收尾,这些他都看的明白。但,却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能从所谓“上级”中,能够听到真相一隅。
长公主嫁前可不是这个脾气。
千秋与这位殿,也算得上谋面不多的熟人了,往往一件事,要么落在他上,要么落在长公主上,只不过后者居多,而且常常与人命挂钩。且卫如影般藏匿于这位储君的背后,朝中尽是知其名不知其貌的人,连他这么多年,也并未见过他摘过面。
许多事,殿都是借他之手,传达执行。
“鹿野院大人毕竟在人手当差,有所顾忌,也是理所当然的。”卫故作可惜地摆了摆手。听这意思,是想暗示他鹿野院与今次郎之死有关。
确实有关,但不是这样的关联。
他默然立于原地,回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
彼时女君到了影向山,是由枫原万叶带兵护送,继而那位旗本将军山后,转去了荒海的军营。
柿泽公没料到他会来营,加之他带着禁军,不好起什么冲突,于是只得将人放了军营。
这步棋,也在女君的料想之中。
荒海军中除了九条裟罗与他自己之外,枫原万叶是没有去过的。想必这一趟,不只是他自己想走,无论长公主还是女君,对于扶持这么一个新人上位,似乎很有兴趣。
女君多年来与朝中顽固派意见不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此番柿泽朝野倒台之后,旗本将军与统领之中的兵权与事权,定会分摊在几位上。枫原万叶新至京中,不像其他几位分乏术,或者有揽权的嫌疑。
所以毫无疑问,说来说去,最为受益的即是长公主。
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长公主对柿泽朝野事全然不顾,是因为不知。
话说回来,荒海军营,千秋为何知晓此事?
“找到了?”他轻声问。后不远,侍卫在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现了,回:“找到了,如您所说,已经死去多时。”
他望向荒海,柿泽家的家徽所制军旗,仍在山雨来的天空飘摇。伏天气候,说要落雨,便顷刻落雨来,随即又恢复如常。
今次郎之死,最初发现第二案发现场的非犯罪者,就是他。只不过他并没有戳穿或者引人发现的打算,他有别的棋要走。
他几乎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营帐前,还未来得及抬手掀帘,里面的人先他一步走了来,脚步看样很是匆忙。迎面撞见他,不由得愣在原地。
千秋同那人行了一礼,神交汇,没有言语。随后两人错开,一一地在门分离。
柿泽公脸有些不好,看起来慌张有余,但恐惧不多。他并不害怕杀人之事,只是担心暴之后,鹿野院平藏会就此一查到底。
他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千秋统领……?”营帐桌案旁的人见是他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示意对方不用紧张,随后交代:“我与柿泽公有几句军机要说。”
这个时间和他说什么军机。柿泽公只觉得疑惑,当然,如果来者是千秋,那倒也没什么问题。
仆役侍卫尽数退散去,只留他二人在营帐这方天地里。“敢问大人为何来此?”柿泽公看着疲惫,但仍不忘试探。
“鹿野院平藏必会查到此。”他开门见山,并不多废话:“你可是要一咬定,那位是被你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