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虎哥,这是最后一个嫌疑人,案发前和被害人在同一个包厢里聚餐。”他的搭档打了个哈欠,递上一捆案宗。
“辛苦了河玟。”都银虎拍拍后辈的肩膀说dao,“先去休息会儿吧。”
“你好,我是案zi的负责人,都银虎。”他坐在审讯室另一侧,向单面镜挥挥手,指示助手打开录像。
“您好,都刑警。我是韩诺亚,死者是我学生时代的朋友。”声音平稳,语气不像是得知亲友死亡。漂亮的脸,漂亮到有些恍惚的mei,金发光泽柔顺,即使在暗chu1也闪着光一样。yan眸是温柔蓝se,像夏日里一抹海面。
“死者去世当晚你也在那里,对吗?”都银虎又瞥了一yan,正巧撞上那双拥有宝石般光泽的yan眸直直盯着与他对视。
“是的,朋友在一起聚会很正常吧?”韩诺亚浅笑了一声微低着tou,修剪gan1净的手指将发丝别在耳后,louchu那颗yan角泪痣。
“韩诺亚先生,你当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事件。”
“嗯……我想想。”细长匀称的手指撑在xia巴上,韩诺亚偏着tou回忆。
几位好友约了晚上聚会,死者突然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原本是作为猝死chu1理的案件,但死者家属jian持要求尸检。更不幸的是,尸检检测chu了足以放倒三四人的河豚毒素。这桩有谋杀可能的案件,便是让都银虎连续几天都在加班调查的原因。
“没有什么异常,他倒在那里之前,饭也吃了酒也喝了。”
酒?都银虎rou了rou胀痛的额tou。他不记得前几位嫌疑人有提到酒的事qing,被害人死亡的时候餐馆应该还没有提供酒jing1,他问:“啤酒?还是烧酒。”
“他装在随shen酒壶里。”唇ban上抹了草莓run唇膏,香shui好像是花香调。
都银虎又追问了些问题,可惜那张漂亮的嘴里说chu的全是参考价值不gao的回答。看了一yan时钟,刑警先生连忙抓起案宗起shen告别,完mei错过韩诺亚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的确,有个空掉的金属酒壶sai在了被害人怀中,现在应该还在其他bu门zuo检测。可是,其他嫌疑人都没提到的“酒”,韩诺亚为什么会知dao?
“银虎哥,结果chu来了。”搭档柳河玟送上刚刚chu炉的检测报告。
都银虎简单翻阅一遍,大概就是些没有其他人指纹,瓶nei残余yeti检测到微量河豚毒素之类的话。
“会不会是其他几个人商量过kou供?餐馆室nei连监控都没有吧,或者说是韩先生背着他们zuo过什么也有可能。”柳河玟拨nong着没有时间打理的tou发。
“谁知dao呢。”都银虎rourougan1涩yan睛,从上衣kou袋里拿chu滴yanye。
“我说银虎哥也偶尔好好休息一xia吧,总是加班盯着怎么撑xia去。”
“所以说是因为睡眠障碍才会拼命加班的,要能正常休息谁会想上班。”他抬tou皱着眉反驳,人工泪ye滴到yan睑里泛起一阵微凉。
时隔几周的第二次见面,是因为一起当街伤人案。
都银虎正好就在现场附近,看到熟悉的金发shen影在雨中一晃而过,他连忙嘱咐搭档柳河玟制服行凶者,自己则拐了个弯追上韩诺亚。
“刑警先生?”淡蓝seyan睛里有些惊讶,“真是好久不见了……”
“真是抱歉,没找到杀害你朋友的凶手。”
“刑警先生说什么呢?不是自杀吗?”韩诺亚偏偏tou表示不解,雨滴顺着xia颌滴到柏油路面上。
都银虎,你在想什么呢?他懊悔地拍拍脸,对方是嫌疑人,为什么看到就追了上来。但是韩诺亚说得没错,案zi最后的调查结果是自杀。
看到金属酒壶的只有韩诺亚一人。既没有除了死者外其他人指纹,也没有聚会上其他人曾拥有过毒素的证据,连没用完的半瓶毒素都在死者公寓摆着。找不到其他线索,舆论压力越来越大,上司们简单商讨后决定尽快地结束这桩案件——以死者在一众亲朋好友面前服毒自杀为结果,草草地结案了。
真正的凶手一定还隐藏在迷雾之后,都银虎是这样暗自揣想的。
“刑警先生,要不要一起走?”韩诺亚突然抬起tou,雨也变得急切,啪嗒啪嗒地淋到他脸上,“我居然忘记带雨伞了呢。”
鬼使神差地,都银虎撑开手中只够一人宽度的伞,邀请韩诺亚走到伞xia。这样的场景多少有些诡异,一个年轻警监和一个还不能算完全摆脱嫌疑的mei丽嫌疑人并排走在一起。
“刑警先生平时睡眠障碍很严重吗?”突然韩诺亚歪过tou问。
“韩诺亚先生是怎么看chu来的。”都银虎有些惊讶,雨shui溅湿他的ku脚。
“你的黑yan圈严重到,好像一看就明白。”他似乎想到什么突然笑chu来,“而且……上周我在公寓楼xia看到过都刑警的车。”
“抱歉,因为局里的要求,所有嫌疑人附近都安排了盯梢。”
“没关系的,多亏了都刑警。”他悄悄抓住都银虎大衣一角,“我也睡得非常安稳,gan觉有可靠的男人陪着我呢。”
一路上两人闲聊过去,都银虎了解到不少关于韩诺亚的信息。外貌有些像外国人所以被人霸凌,那些一起去聚餐的所谓朋友其实也是团ti一员。聚会上那些人都在自顾自地聊,没人理睬他,讲到这里韩诺亚的神se难免有些苦涩。
可是这样一张脸怎么会没人注意呢?都银虎张了张嘴又把这句话咽回去。
“都刑警,你有女朋友吗?”好像察觉到了有些低沉的气氛,韩诺亚挽着都银虎手臂发问。
“啊,没有,我是单shen。”手臂很柔ruan但也有去健shen房保持ti型的痕迹,“韩先生也是……”
话还没问chu嘴,韩诺亚已经打开了公寓的大门,他向那颗早就淋透了雨的白semao茸茸脑袋zuochu邀请:“都先生,要jin来吃个拉面再走吗?”
即使都银虎想拒绝也不知从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