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戏,间或穿一两个舞台乌龙活跃气氛。一顿饭来,两个人仍然聊得投契,就商定好有空再聚。
许岱比他年轻,但相差岁数不大,说话事都很有分寸。他们心照不宣地推关系,该牵手就牵手,该接吻也可以接吻。郑棋元找回了熟悉的步调,一招一式都接得游刃有余。
他想这才是他这种人寻求亲密关系的正确打开方式,没有该死的封闭式录制创造吊桥效应或者什么其他心理学现象,也没有小年轻的横冲直撞蛮不讲理。别说徐均朔,郑棋元自己也无法给对方一个承诺。那种看起来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活力说到底是一种假象,他的脾气他的思维他的生活方式早八百年前就风日晒地定了型。
人所难,非君也。和赵礼在家里喝完酒的第二天,郑棋元走在北京的寒风里哈白气。给许岱的礼已经拜托店员包装好寄到家里,他却仍然从这家商场转到那家商场,漫无目的地一层层地逛来。
冬天真冷啊。北方的冬天冷,南方的冬天也冷。他在南方经历过几个冬天,那种阴湿的让他疑心自己要提前得风湿。想着想着,那种湿的觉仿佛又爬回了上,郑棋元打了个寒颤,加快了脚步。
天暗的早,待他回了家再从楼健房来时,家家都已经亮了灯。他一个人住,不外卖的时候就吃的相当简单。郑棋元了面条,吃完饭草草清洗碗筷,打两盘游戏,和助理确认接来一周的行程,收拾行李的时候顺便打扫一遍卫生,看完一电影后洗漱,上床前又翻了会书,觉得差不多到了就吃褪黑素开播客躺准备眠。
一个小时后,听完播客的郑棋元还是没睡着。八成是褪黑素又失效了,郑棋元习以为常地翻床,坐在窗前开始发呆。
独居的利弊往往在夜深人静时现的淋漓尽致。好是什么都没人,坏是什么都没人陪。
郑棋元扯了个枕抱怀里,曲起,半张脸埋在枕和膝盖之间。他是真的字面意义上地在发呆,什么都没想,只觉得脑就和此刻的北京城一样,一半休止符,另一半还在喧嚣不息。因此手机在床柜上开始嗡嗡振动时,郑棋元起先无意识地把它归到了环境白噪音行列中。
手机振动停了一会儿,接着又疯狂地抖动。他眨眨,有些恍惚地从放空状态中回归。
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郑棋元还是抱着枕,像螃蟹一样慢腾腾地横挪过去,握上手机的那一刻,他的余光瞟到了床的荧光闹钟。
23:58。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他把手机翻过来,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朔朔”。
太亲昵了,亲昵到扎。郑棋元有后悔,当时应该和微信备注一起改回去的,都怪徐均朔后来一直没打过电话,才让这个称呼留在通讯录里成了漏网之鱼。
23:59。第三个电话,郑棋元手里不是手机,是命符,是定时炸弹。哒哒哒,哒哒哒,在最深的深夜里,他的耳边仿佛现了秒针一格一格向前拨动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哒,它说时光不再来。
时光不再来,不仅是他和徐均朔的往日再难复现,徐均朔的一岁青也不会再来。
24:00。
“喂。”郑棋元说,他的嗓因为冒,以及一整天都没怎么发声而有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