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均朔,其实不仅是各位观众朋友,我也很兴趣,”许岱放手卡,微微笑着将目光投向徐均朔,“首演之前均朔曾经和大家分享过对微岚的理解,那想知在这一轮巡演结束之后,是否有一些不同的受,或者说是否和微岚产生了更深的共鸣。”
他接过话筒,目光不知为何偏移了一瞬 ,“微……”
“嗡――”音响发尖锐的蜂鸣,徐均朔赶紧把话筒挪远,连连致歉。
“怎么觉均朔有紧张呢。”许岱打趣。
“诶,主要是许老师一把这个期待值拉好大。”徐均朔笑了笑,“没有,开个玩笑。微岚,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他丰富、才华横溢,生活中有一些敛社恐,还是孩气,想要承担责任,但是又意识会选择逃避,常常陷矛盾纠结当中。”
徐均朔深深吐了气,台快门声、观众之间细微的交谈声都逐渐淡去,“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受的话,大概就是,我之前说我理解他的这种痛苦也讨厌他,只是我向往另一种解决方式,现在一路演来发现,当时的反还是站在一个偏局外人的视角,我也没有资格去苛责他不够勇敢或者理的不恰当,”
“微岚的自我厌弃除了格上被动之外,更多来源于他的成长经历、生活环境,他边的事大多数时候都在给他负面反馈,而他又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向外发的,于是只能自己消化自己承受。”
徐均朔一直要求自己对饰演的每个角都投绝对的忱和专注,他选择音乐剧演员,本就是为了借不同的角在短暂的生命中多活几次。但郑微岚是特殊的。他一次比一次更快地戏,状态好到让已经相熟的刘岩都啧啧称奇。代价是郑微岚比所有其他角都更难以与徐均朔本人分离,有时离开排练室、走剧院,郑微岚还是不远不近地跟随他,同他一起等待城市的日。
到后来,他也懒得花时间去切割郑微岚了,偶尔甚至想说行啦好兄弟别那么忧郁不如咱俩来喝一杯。
“我想他已经付了很多的勇气,整个故事里大家也能看到微岚在不断前,从鼓起勇气给海鸣先生写信,让夏光作为自己最烈最锐利的一分大放异彩,到最后决定结束夏光的存在,和海鸣先生告别,可能他有怯懦,结局看起来也不尽人意,但是对于郑微岚这样一个人来说,他已经用上自己的全力气。”
说完了。徐均朔,放话筒。他看到台观众在鼓掌,然而世界仍然一片寂静。
混的争辩,微弱的抗议。时至今日,徐均朔已经记不太清那个早上和郑棋元到底是怎么分的手,反正自己一定说了很多没用的废话就是了。
均朔,他依稀记得郑棋元最后摸摸他的脸颊,温柔又决地说,我不想你像我一样。
从郑棋元家打车到机场要五十分钟,从北京发到上海,包括在首都机场候机、登机,在虹桥机场落地一共需要三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徐均朔的逃离郑棋元大作战合计耗时265分钟,他在这265分钟里复盘那个早上和郑棋元的每一句对白,最终恍然大悟:人的的确确是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的,他讨厌郑微岚的懦弱踌躇,也自信自己比郑微岚勇敢,实际上是因为刀不挨到自己上总不觉痛。
金海鸣同郑微岚一样,直至最后时刻才定决心破关于夏光真面目的那层窗纸,而郑棋元一边允许徐均朔攻城略地,一边轻轻柔柔三两句话又叫他仓皇溃逃。可见郑老师才是真正的枭雄,的时候可以像涨般轰轰烈烈,放手的时候也可以像退一样沉静决绝,只剩丢了壳的寄居蟹被卷上岸,惨遭烈日曝晒。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