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实在没办法睁睁地看着迟晚一天到晚都无打采。她为这事找了迟晚的任课老师,甚至找了商卿。商卿怎么说来着?对,她说“她自作自受,胆这么小,偏偏要选不喜的东西。”
结果是商卿被罚了十手板,并且被温言告知再不择言就掌嘴。
本以为迟晚困扰的事就这一件,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胆小、乖巧的小孩儿,却能瞒过她另一件更为严重的事。
想到那哥哥发过来的银行卡,温言突然叹了气。
“小晚,我好像教不了你。即便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四个多月,可你仍然瞒着我。学习停滞不前不同我讲,生活萎靡不振不同我讲,被家人迫也不同我讲。小晚,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没有!”
温言的箭矢再次在迟晚的城墙上,万箭齐发,戳得迟晚心脏绞痛。
鼻酸,呼好像也变得困难。她只见过温言过一次这般嘈杂着无奈、愤怒、不解和不甘的表——在商卿被罚的那次。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温言盯着她,似乎再不说什么她就会迈步离去。
迟晚撇开,憋红了,“温老师,你说的对,我就是不敢。我没办法面对我努力了却仍旧考得很差的事实,我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收到了伤害,我更不想……给你添麻烦。”
说到后面,迟晚里已经噙着泪,声音变了调。
她深一气,音调变,破罐破摔,“老师你那天问我,我是不是活该,我想可能是吧。我没胆,什么都不敢争取。更没有能力,只能在自己选的路上被迫跌跌撞撞。又好面,自己被欺负也偏要装作没事的样。你说,我是不是活该?”
霎时,迟晚的双手被擒住,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瞬间被推在墙上,双手被禁锢在一起举过。
带着汹涌怒意的戒尺排山倒海的砸在迟晚上。
温言打得很没章法,甚至因为手的人乱动,迟晚背和大带上了鲜红的伤痕。
才挨过戒尺的肉又被叫醒,疼痛如火山般爆发。迟晚挣扎,但她没想到温言力气这么大,她竟无法从温言手中脱。
直到一半被用来反抗一半被用来对抗疼痛的力气被耗光,她终于大喊哀求:“啊!疼,温老师,别……别打了……”
温言将她翻过,戒尺挑起她的巴,那双布满危险的眸像是想把迟晚钉穿,她慢悠悠地问:“现在知疼了?和把这些事分享给我,哪个更疼?”
迟晚泪朦胧,“都……都疼。”
“那就是打得还不够疼。”
看温言又要动手,迟晚紧闭双,“疼!打得很疼。”
戒尺迟迟没有落,迟晚微微睁,见温言的表不带一温度,戒尺早就垂在了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