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路上来往的人群。

        “我觉得，你不至于如此担忧。”地之使徒离开后，铂伊司无奈开：“我只是活不到三十五岁，不是还剩三十五天。”

        西鲁芙压了压睛上的黑镜片，这是风源新近行的面饰。她：“别废话，看外面。”

        “……哦。”

        于是铂伊司老老实实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车龙，人来人往，小贩叫卖着冰粉与西瓜，千奇百怪的魂兽走在大街上。没什么好看的，这是风源最普通的烟火市集；但也不算无聊，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努力地生活。

        铂伊司看了半天，说：“你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不是我的功劳。”西鲁芙认真地看向他，：“他们之所以能够在这里安居乐业，不是因为王室，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因为你在守护他们。”

        “铂伊司，你很重要。”

        铂伊司不禁失笑：“这是安？”

        西鲁芙冷酷：“不，只是想告诉你你很值钱。死之前好歹考虑一会不会蚀本啊，大度的一度王爵先生。”

        铂伊司扶额，无力叹息：“我就知……”

        是啊，这是标准的西鲁芙式法。不求甚解，不分对错，只要一个结果，简洁又效。她大概是不会被“我是谁”这种无聊问题困扰的，她只是会告诉你，除了容之外，你的存在还有着别的意义。

        虽然没什么用，但总归是件好事，对吧？

        值得庆祝！

        乒！盛着清酒的白瓷杯相撞，发清脆的一声响。中火光明灭，少女脸微酡，仿佛红彤彤的苹果。

        铂伊司支着腮，给她重新满上。他不喝酒，可此刻的氛围似乎有一种飘飘仙的力，让人醺醺然。

        他提醒：“离零度王爵质检结束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也不用这么兴吧。”然后，他嘀咕了一句：“虽然合格基本是板上钉钉了。那个小东西，真可怕啊。”

        她笑嘻嘻：“我就是兴嘛。恭喜退位？”她举杯，见铂伊司不理，也毫不扫兴地一饮而空。铂伊司无奈地笑笑，就听她懒洋洋地问：“铂伊司，你以后打算什么？”

        铂伊司意识答：“应该会先把黄金瞳孔卸掉吧？它对我的腐蚀还不算严重，现在分离应该来得及……”

        西鲁芙打断他：“我不是说那些东西。”她低声：“卸肩上的责任后，你打算什么？云游四方？还是继续留在风津呢？”

        铂伊司一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来不会涉及任何关于“以后”的话题。他的生命是一场倒计时，唯一的意义就是等待那个代表保质期结束的零；可现在它停止了，于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如此多的时间。

        对啊，不容的话，去什么好呢？

        云游四方吗？也许是个好主意，很多王爵都那么。不过风源境绝大多数地方他都去过，再看一遍也没什么意义。或者可以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和其他国家的者交手，再抓两只魂兽，给西鲁芙附灵玩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