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位先生，请你站起来，走到台前来，谢谢。”孔明故作严肃地板着脸，一个“请”的手势，礼堂里因他的措辞而起了些不安的乱，摄像机合地切了过去，于是一张已经淡公众的视野很久的脸突然现在了大屏幕上。

        他当年还是没有判断失误的，刘玄德确实是越老越有味的类型。

        因为这样的转折引起了一阵呼，比刚才更烈的掌声响了起来，而诸葛孔明也了笑容。屏幕上的刘玄德无奈地笑了笑，似乎对着这有令人尴尬而且完全没有事先商量的互动完全逆来顺受，好脾气地摸了摸鼻，小跑着走到台前，站在诸葛孔明边。各种商业周刊刊登过无数诸葛孔明和刘玄德的合照，但那些照片都没有今天留的这一张彩。很多年后所有的商科教材在介绍当年的医药市场曹刘孙三家争霸、问鼎中原的血时代，都会选择这一张照片来代表季汉。

        已经是迟暮之年的刘玄德双眸熠熠生辉，没有丝毫老态，姿地站在台前，脸上的笑容谦和而自信，向台挥手致意。而仍在盛年的诸葛孔明站在他的后鼓掌，向来凌厉而摄人心魄的目光罕见地满是温柔，中充满全然的信任和敬佩，仿佛全世界的雨、星光、钻石，都在一瞬间把光芒借给了他站在他前的那个人。

        而这张照片拍摄的一秒，诸葛孔明站到了刘玄德的边，毫无征兆地握住了他的手。顿时整个礼堂都安静了来，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带着些揶揄和惊奇地看着是十指相扣的两个人。甚至连刘玄德自己都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发展，转过无比惊讶地看着诸葛孔明。

        “听到大家的掌声，我就知我不必介绍季汉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先生了，他值得者掌声，因为这十亿元是他代替我的。”

        真安静啊。诸葛孔明想，静的他甚至能听见刘玄德的心声。谢现代医疗，谢心脏支架，让他仍然能听见这声音，让这颗心脏能动到这一刻，还有以后更长的时间。

        “但我还是想向大家介绍一我先生，刘玄德。”

        “今年我们已经结婚二十年了。而我希望我们能一起，走得更远、更久。”

        这人生实在是太长了。诸葛孔明想着，侧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华灯初上，路灯项链一样整齐地排列在公路两旁。玻璃上都是珠，光线打在上面散开向四面八方，昏暗的车厢因此变得明亮了不少，关于他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展现在孔明前。

        因为人生太长了，所以一切总不能在最畅快的一刻停来。所以同行的人总有人半途离开。所以他们只能看着自己的与梦想，还有一切以他们的生命为土壤，以心血为养料生长的果实掉落一地，付诸东。

        正因为这人生漫长，所以那些因冲动留的误会可以弥补，所以瞬间的怦然心动可以沉淀，所以失散而渐行渐远的人可以重逢，所以他们可以看着继承勇气与梦想的孩长大，可以品尝当日苦果与乐果酿成的陈酒，一醉方休。

        刘玄德打开了广播，音响中的正是交响乐的结尾。此前在变奏分逐个退的声又照原顺序一个个加来。不同的音混合在一起，相互碰撞，相互合，但主旋律却并不因此显得杂乱或是重不明。它本就是一段完整的旋律。

        在一片和谐交的乐声中，他发动了汽车，到都亮闪闪的，他们好像驶向一片星海之中。孔明想伸手握住他的手，不过想了想还是不能打扰他开车。不要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