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轮升落,晚间的弦乐依然固定地响起,夜枭来看他,两个人说鬼谷最近的动向,他把滞后的报推演各种可能,一个人扮演着鬼谷和反抗军双方,自己和自己在虚拟沙盘上博弈,再等一次夜枭给他信息来对。再然后呢?夜枭偶尔会从他后环住他,盯着模拟过程问他不累么,用脑总是最累人的。他其实一直习惯这样在大脑或者在仪上反复演,早年四平征战是这样,后来加冥界的阵营,为冥界谋献策时也是这样,的每一个细胞都成了螺丝,确保他可以像机一样正常运转。但是夜枭带着倦意问他,枕在他肩上,他伸不了手臂,只能等夜枭依偎够了,就在等待的时间里,陌生的疲怠就蛛丝一样缠上他。这些工作的意义并不大,更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他想,脆也停思路,肩背的肌肉松弛。夜枭环着他的腰,自以为不留痕迹地将他往自己怀里拘,这并不细微的变化他当然会查觉,但是他没有去破。他只是想起以前他们还维持着表面和平的日,每一次忙碌至夜深,夜枭好像也劝他休息过几次,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咔哒一声,夜凌云一颤,夜枭探脑袋,眯着一双绿睛:“首席大人回信了。”
他们是在几天后,同联盟的首席大人正式线上会谈的。
投影里首席挑了挑眉尖,小汤匙在茶里搅动,想把方糖化开:“你们云蝠的事,我是首席也不到。但是如今看来,又牵涉到今后四平的走向,我想我还是有必要问清楚。”她抬看向屏幕里两个人,习惯地角一。
联盟人数量分席位,以前就是这样两个人坐在圆桌上,夜凌云冷着脸镇住场,夜枭挂着笑从联盟再宰一笔军费,云蝠的其他与会者看诸郡成员们的笑话。狼狈为奸,她从来都是这样在心里评价他们的,不过这样两个人闹到决裂,也是有迹可循。实际上,她觉得夜凌云当将军还是夜枭当将军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最多两个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但到了最后依然是殊途同归。
她收到夜枭替鬼谷劝降的信件时,心里只小小地为了夜枭与鬼谷的关系而惊讶了片刻。劝降,多熟悉的场景。很早之前,那时候四平还没有加谁的阵营,夜凌云就瞒着联盟暗自与冥界往来,后来东窗事发,也是这样来信一封,想让四平与五平联盟的。
她当时思考过这件事,就想当初权衡是否与五平联盟一样。十分相近的境,两个阵营斗得你死我活,而七大平行宇宙最多只有一个霸主,四平力弱,云蝠军团这一支铁军却提前自行了选择。云蝠真是净惹麻烦。区别在于,夜凌云有着足够的分量,让五平不手四平之事――狮王还愿意分担一分军需,而鬼谷不会任由四平自治的。长久的相经验让她没有急于表态,而是保留余地,给夜枭回信,再得到他们的音讯时,云蝠的态度却已经颠倒。
比起夜凌云还活着这件事,她更不解另一件事,决裂还是可以和好的么?
首席抿了茶,看着夜枭又挂起那副她熟悉的假笑,她听他:“首席不相信我,也总会相信夜凌云,他不会反悔的。”
“不反悔什么?两位,我并不怀疑夜凌云为了四平的自由去反抗的决心。我只是不相信,你们对彼此毫无芥。合作,先生们,最重要的是合作,因为利益一致而合作的可靠永远没有信念一致那样牢固。如果要我一些,比如,你们现在谁是将军?”
夜枭了然,微妙地瞥了夜凌云一,他叩了叩桌面:“我是。”毕竟夜凌云对外依然是落不明,“但是这并不是个问题,首席,你不用因为那件不愉快的小曲来质疑云蝠的号令。如果夜凌云是将军,他还是会让我当副将,如果我是,那么最重要最心的指挥权也会交到他手上。我想,这样解释,足够明白了。”
“你不介意?”
“我有更擅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