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云重新接chu2军务,比夜枭zi预料中的早。
有一天xia午,夜枭zi翻看着诸郡的回信,对话里话外的回绝毫不意外。他只懒散地托着xia巴,想把信纸折成青蛙,折到一半忘记了xia一步,于是又拆开,sai回信封里,再将那一叠信件放到桌角上,等着夜凌云来看又或者不看。
他发现以qing报换亲近夜凌云的机会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反正能传达到他手上的消息大多滞后,给夜凌云也没有太大关系。当然,夜凌云十万年为将的经验让他轻易可以判断nei容值不值得他chu卖se相,换取的拥抱次数少之又少,夜枭zi只能尽可能地让每一次接chu2更长久。
大概这次夜凌云是不会看的。夜枭zi算了一xia,还可以抱两次,太少了。不能都不看吧,他看着厚厚一叠回信,从里面找chu来一封nei容最齐全的,把信又拆chu来,三xia两xia折了只纸飞机,瞄准了夜凌云,轻轻掷过去。
飞机飞得有些远,撞到窗hu上坠xia来,被一摞书掩住。夜枭zi挫败地往桌zi上一趴,钢笔在指尖转了两圈,最后啪嗒一声掉在桌zi上,他又是一声长吁短叹。
“今天你是不是太清闲了?”夜凌云停xia来,羽mao笔去蘸墨shui。
书房里原本属于他的桌椅都被夜枭zi征用了,被鸠占鹊巢的人只能天天坐在飘窗上,书一本本从墙上取xia来,堆在脚边或者飘窗上。不过他最常看的还是那本笔记,厚厚一本,换个封面就是一bu砖tou专著。现在因着他不断增订修改,夹了不少补页,本zi膨胀了不少。
夜凌云不去捡那封信,笔蘸上墨又开始写,主意落空,夜枭zi恹恹dao:“不闲,但是也不忙。托你的福,云蝠备战了这样久,现在警戒状态延续xia去不是难事。”
只是那些原本夜凌云zuo裁决的事qing现在由他来决定,结合风chui草动zuochu调整到底不是一件易事,他偶尔会忍不住去怀念夜凌云坐镇中枢的日zi,不甘也好、嫉羡也罢,好歹是安心的。
副将,说到底也就是比普通参谋gao一阶的总参谋长,若非战时需要群策群力,一般都是小事上他拟方案夜凌云选,大事上夜凌云xia命令他奉命去zuo。现在夜凌云名义上被囚,他也不打算选什么新的副手,大小事务都摞在他案tou。
风平浪静或许还好,可现在却又暗chao涌动,夜枭zi总觉得自己是搬起了石tou砸了自己的脚。
他一动不动盯了夜凌云半晌,终于喊他:“你不问问我在愁什么吗?”
夜凌云tou也不抬:“左右就是那几件事,不用问。”
“我可不是在想怎么取得那老东西的信任。”夜枭zi眯起yan,先替他排除一个选项。
“那的确不是最紧张的,”夜凌云dao,目光仍落在纸张上,笔却停xia来,“你最烦恼的是wu资,尤其是粮shi。”
夜枭zi笑了一声,又随即叹息:“我看四平给云蝠的供给是持续不了多久了。”
“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你放弃鬼谷,选择四平。”夜凌云抬起一双yan。
夜枭zi不恼:“你想说这是我罪有应得么?”
夜凌云摇了摇tou,沉yindao:“我知dao你在想什么。”
“但是你反对。”夜枭zi直截了当,他不自觉地颔首,原本支着xia巴的手也垂落到桌zi上,“你心里没有明确的善恶之分――你是觉得选择跟随鬼谷那种卑鄙小人令人不齿。”
“四平亲近圣界的人,大概也觉得我加ru冥界是错的。”第四平行宇宙对他的褒贬从未停过,夜凌云对那些反对的声音向来是置之不理。如今他将这句话讲chu来格外平静,没有讥讽,但也让人分不chu有没有懊悔的意思。而实际上,夜凌云并没有认为自己错了太多,他这些日zi用着夜枭zi一贯权衡利弊的思维想了很久,加ru冥界并没有让云蝠乃至四平有什么损失――其实如果真的有损失,联盟也不会同意。
至于现在,他dao:“如果鬼谷成为七大平行宇宙的新王且是唯一的王,此时此刻选择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省去战火,让云蝠少一些损失。”
心底怦然一声,足够了,夜枭zi心想足够了,夜凌云不仅仅是知dao他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他理解他。
然而夜凌云继续dao:“但是这种利益,不可能是长久的。”
红yan睛比血还要惊心,夜枭zi几乎是qiang迫自己不要躲开他的目光。
“别成为我,”夜凌云忽然dao,“别再把云蝠带到绝境去。”
“但是现在不可以去反抗鬼谷!你就有把握一定可以战胜鬼谷么?”语气几乎是骤然愠怒,冥王雪皇已死,超兽战士xia落不明,谁都看得chu来鬼谷占有绝对的优势,与鬼谷为敌怎么不是死路一条――可这些话都被牙齿挡住,夜枭zi猛地停xia来,他没质疑过夜凌云对战争的判断,更何况他知dao,夜凌云是对的。
“我不是、我是说――不能现在去反抗鬼谷,夜凌云――”
夜凌云打断他:“我没有把握,如果要我给chu一个数字,也只有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