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的权利与荣耀――多可笑的一件事，他所有的与恨、夜凌云所有的补救都成为了别人的垫脚石，他们之间像是只有一场闹剧。

        “没有。”夜枭轻声，他低看着自己的手腕，空无一却忽然间重如千钧，“夜凌云，我没有收到过什么异能锁。”

        他们的十万年从没有发生改变，即便异能锁相送、缔结同生共死的盟约，多生的可能也不是他们的曾经。永恒轮回，永远无法改变的时间。夜凌云倏地笑了一声，闭目颔首：“人总要为了自己的错误付血的代价，弥补是没有用的。”整个人无边的落寞。

        夜枭这才惊觉最后的可能已经被他放弃，又或者说他没有料到夜凌云会为了复活云蝠军团而将权利拱手相让，以至于他以为事成功是因为夜凌云已死，鬼谷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可这个人是愿意为云蝠而死的。

        如果最开始他们之间没有横亘着一个将军的宝座，如果他们真的共享权利，那十万年里夜凌云会不会真的接受他的卑鄙，他会不会真的愿意藏起所有的肮脏……那他们会不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现在？此时此刻他只想乳燕投林般投奔夜凌云的怀抱，可那怀抱再没有属于他的可能。

        ――不要，他才不肯。

        夜枭凝望着他锋利的颌，半晌之后轻声：“云蝠军团，现在没事。”他垂睫，有些烦恼地耸了耸肩，“虽然大概是暂时的，鬼谷正忙着理七平的反抗军，他很快就要成功了。我不知鬼谷一步计划是什么，他还没有把我纳他的心集团。我最初来四平之后没有多久就和他失去了联系，十万年前七平的猛虎军团侵，我想我应该是弃。现在他对我不放心，太正常了。”

        “但是有云蝠军团在。”夜凌云思量着，他不了解鬼谷，但是清楚掌权者的心理，“早晚的问题，没有人会放着云蝠这一铁军不用的，何况掌握一只军队十分简单。”只需要斩杀它的最指挥官和一批中层指挥员，再改个番号，不用多久，军队就会忘记曾经的将军。

        他当初这样取代夜枭时，云蝠军团还没有今日的规模，只需指挥员们尤其是夜枭愿意臣服即可。而夜枭取代他，以夜凌云冷酷无的名声，大概也不用杀多少人，杀鸡儆猴即可。

        “问题在于，那时候云蝠的将军是谁。”夜枭戳破窗纸，鬼谷会不会派人取代他还没有定音，他还有一段很艰难的日要过。

        视线交汇，夜凌云直视着他，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驻足，他那样平静，澄明的目光望穿轮回，像审视、像眺望、像等待。

        夜枭忽然心底一震，他错开：“不可能的，夜凌云，雪皇和冥王已死，七大平行宇宙于鬼谷就如探取一般，即便可能还有很多波折，但是胜利一定是他的。”他忍不住放轻了声音，示弱般，“哪怕是为了云蝠，也不能反抗鬼谷。”

        夜凌云的目光渐冷，两个人之间隔着一盘棋，又或者他们本来就在棋盘上。

        可他知夜枭说的对。

        “我会离开的。”

        “不――”夜枭猝然抬，但在与夜凌云对视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了夜凌云的心意。同样地，夜凌云不愿也不能连累云蝠。夜枭沉默片晌，让步：“留来，至少等鬼谷放松警惕再说。”

        呼几乎凝住，等待回应的几秒里夜枭只记得等待，他在那天晚上才想起来无数种迫夜凌云留来的可能，以禁、以人命、以云蝠。他习惯了不择手段，此刻却真切地希望着夜凌云的应允。

        夜凌云动了动嘴唇，最后：“那台唱片机坏了，你叫人修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