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側?
再說了,有自己在他邊,總要比孤闖蕩更周全些。
上回那差點劈到方小寶上的掌風,他如今可還餘悸猶存呢。
今日這話看上去像臨時起意匆匆而就,實則已思量許久,李蓮花說後並未多言,只靜靜等著他的小朋友反應。
方多病先是一怔,回味過來後霎時睡意全無,一對大瞠得愈發滾圓,好一會方:「萬一被認來——」
他自也是想時時相伴的,在外獨枕的夜裡,方多病的閒暇愛好總少不了一項對著李蓮花贈他的件發傻,好似看久了便能讓千里之遙外的那人受這刻骨相思。
牽心掛肚而不得見的苦吃了幾年,方多病對著朝思暮想之人卻從不提這些。李蓮花假死復歸已是不易,又豈能為一時相伴而前功盡棄。
「你見過老狐狸被捉的麼?」李蓮花點了點他額間:「楊昀和石前日裡來,說宮裡那位怕是要不行了。」
皇帝畢竟無內力傍,忘川花雖解得其症,卻不曾將骨餘毒一併排除,兼之數年來案牘勞形猜忌疑心,已大不如前,不過靠四蒐羅的珍稀方吊著氣,如今已是桑榆暮景,不日將頹。
「啊?真的?石怎不知會我一聲?」
被蒙在鼓裡的方多病又驚又喜,李蓮花瞧他興得要自榻上蹦起,哂:「還不是你每回交上案卷就跑了個沒影,她要同你說也得先碰上面不是。」
這話說的在理,方多病自知理虧,笑著纏上他:「這不是想早點回來嘛。」說完胡亂蹭著他親了半晌,方想起要問:「那位何時作古啊?」
「你這話要被聽去,當心殺頭。」李蓮花敲了記他埋在的腦袋:「說是不半年罷。」
方多病不存在的尾巴都要搖上天了。
「那你以後又能跟我一起破案啦?」
「好啊,敢你就想找個辦案搭呢方小寶?」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這搭任務可多了啊,我不但想你一起破案,還要一起過日,一起踏遍大熙,閒庭信步看花開花落雲卷雲舒——」光是想著這些景,方多病便滿足地喟嘆起來:「李小花,太好了。」
燈油似要燃盡,焰火由明轉淡,方多病埋在他上的腦袋輕輕動了動,一點鼻的聲音響起,少頃復又開,嗓裡帶上了強自壓抑的哽咽:「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