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了,看久了会令人目眩,那双雪白眸上挂着两排密的睫,像帘一样,如果不是亲所见,伊冯绝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生,能有这么长这么密的睫。据狄维恩所说,这种长长的睫其实很,有助于白人鱼在海中视。
伊冯已经见识过白人鱼的凶残了。它们狡诈又凶狠,趁人不备的时候从背后发起攻击,但她还是忍不住去喂它。
喂着喂着,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要去给它喂了。狄维恩说,白人鱼吃一顿可以饿好几天,她这样喂其实是过量。
伊冯心想,或许是因为白人鱼太漂亮了,靠近好的生是人之本能。或许是白人鱼望向她的目光太切了,她想被更多这样的神注视,这种依赖又讨好的神。又或许是现在的白人鱼有像曾经的她,在黑暗和恐惧中战战兢兢,祈求一线生的希望。
晚上躺在床上,伊冯忍不住问龙,她是不是被白人鱼诱惑了。
龙回答,你还能问这个问题,说明它没有成功。
后来有一顿饭,伊冯照例去喂白人鱼。这一次白人鱼吃完后,没有照例缩回桶里,而是了她的手指。
白人鱼的和蛇的相似,都是分岔,这是伊冯第二次喂它的时候发现的。
当手指被两条包裹住的那一瞬间,湿和的让人颤抖。比意识更快一步,伊冯猛地回了手。
“嘿!”她小声说,“别碰我。”
她的脸变得,白人鱼也受了惊,躲回木桶里了。
第七天的时候,人鱼上的伤全都好了,狄维恩说得把它扔去了。
伊冯不愿意。大概是因为一连喂了几天,喂了,她本能地反驳了。反驳后才想起这个决定不合适。
乎意料,狄维恩没有和她辩驳,只说那就先放着吧,等王回来再理它。
伊冯迟疑了,她不知龙会怎么置它,应当也是扔船,放它自由吧。
她一整天坐在船,不住地思考这个问题,每次回就会收到人鱼期盼的目光。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白人鱼是智力低的种族,远没有人鱼那样的智慧。它好像也不是在期盼什么自由,只是习惯这样迎接她的目光,因为这艘船上只有她会给它吃的。
龙回来的时候,看到还在船上的白人鱼,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后,伊冯去问龙,是否可以留这条白人鱼在船上。大概是因为在海上有孤单吧,她需要有个伴,她在心里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借。
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庞,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龙的凝视就像夕阳落,熔金断铁,亦不可抵抗,它仿佛早已看穿了伊冯的心事,却不说破。一个念在伊冯心底闪过,令人惊恐,她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我被白人鱼诱惑了吗?”
这个问题她之前就已经问过一次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又不确定了。
龙说:“你没有被诱惑。”
伊冯刚松一气,又听到它紧跟上一句,“但是你承诺过,它伤好后就要船。”
伊冯呆住了。
“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她记得,她当然记得。等人鱼的伤好了,它必须船离开,这是白人鱼留在船上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