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它长得太漂亮了,雌雄莫辨,任何人类的貌都不能与它相提并论,但它和那些野兽一样,长着锋利的爪牙,拨开鲜艳丽的外壳,里面是淬毒腐烂的。
但是她不想看到它这样死掉……或许是因为人鱼上散发的恐惧似曾相识,以前她也受过这种濒死的,恐惧几乎要压碎她的意志,但所幸那些都没有变成现实。
想到这里,她又失去了一信心。
她从龙背上撑起上。
“等它伤好一再把它扔船,好吗?”
狄维恩一直以为龙族是有底线有理智的智慧生。可当龙默许的那一刻,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睛或大脑――要么是睛看错了,要么是大脑产生了幻觉。
在桅杆上吊了大半天的白人鱼就这么放来了。鲜血顺着它的尾巴不断来,滴在甲板上,它就像案板上被改刀的生肉,开肉绽,被绑起来装在狭小的木桶里,放在甲板上。
狄维恩斗胆质疑了一龙的决定,龙的目光落伊冯上,她蹲在船,正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白人鱼,睛里充满了警惕。
留着,它说。
狄维恩站在龙侧,他想不辩驳的词了。
他的王显然另有打算,龙的智慧和阅历远远超过人类――哪怕他是个活了一千两百多年的人类,一个活穿了一整段历史的怪,但也无法在龙的面前大放厥词。
但留也是有条件的,等人鱼的伤好了,它必须要船离开。这是龙提的条件,伊冯想了想便同意了。白人鱼不是她的,和她也没有任何,船了她还能安全。
船顺着在海上浮走,短暂的停泊之后,它再度前了。
白人鱼失血过多,昏了过去,一动静都没有。又或许是饿极了,伊冯和狄维恩坐在船尾大快朵颐时,它终于悠悠转醒了。
午餐还是生鱼片。
白人鱼的目光一捕捉到了他们的,它瞪大睛,不安地挣扎起来。
伊冯看到了白人鱼,它的睛长得非常圆,就像人类的小孩那样,因此显得有几分人畜无害。她和人鱼的视线对上,人鱼立刻哀求的目光,泪盈于睫的模样太动人了,让人有些不忍心。
伊冯提议,“我们给它喂吧。”
狄维恩都不抬,用亲切的语气告诉她,“休想。这些生鱼片,我就是把它们扔大海里,也不会喂给那条白人鱼。”
“啪”的一,伊冯扔了叉。她站了起来,一把夺走面前还放着生鱼片的碟,在狄维恩错愕地目光中,端着它走了船尾。
“等等,这是我买的!”他大声阻拦。
“这些钱不是你的!”
伊冯也不回。
她端着那碟生鱼片,慢慢靠近了白人鱼。白人鱼更加躁动了,它在木桶里激烈地挣扎起来,目光在伊冯和生鱼片之间飞快闪动着,时而楚楚可怜,时而贪婪饥渴。看得来,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冲来,叼走那些生肉,但是伊冯后伏着的黑龙森严如山,龙瞳如炬,它上有让人鱼与生俱来就恐惧的东西。
动捕和怕死的本能在博弈,丽的面孔上猛兽的神态,它龇牙咧嘴,看上去狰狞极了,伊冯端着盘,她有受够了这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