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文跟着他哥走一间宽敞的更衣室,一面落地镜映照两个并肩而立的年轻影。看到镜里的样,苗文意识到,这次重生他回到了当时自己的里。
“把衣服换了,”苗青山旁边衣架上拿了件休闲款的衬衫,“穿我的吧。”
瓦西里冷哼一声,瞥了气焰被掐灭的苗文,整了整衣领,“你叫我什么,瓦西里?这名气倒是有趣,你也看过《列宁在十月》?”
扣到最上面两颗时,苗青山平视看向苗文,淡淡,“说吧,别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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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地希望苗青山告诉他什么,可又害怕听到。
“为什么这么说?”苗青山挑起眉,有些乎意料。
听了这话,苗文真的到耳发,他听话脱掉外套,解开衬衫,上半坦在苗青山面前。
苗青山领着苗文跟刘玉虎拉开距离,手放在苗文后背,凑近低声说,“你怎么回事?”他看苗文是真的想动手,但刘玉虎那番发酸的嘲讽并不值得动气。文虽然脾气大疯,也不至于在庆功宴上闹事。
果然逃不过他哥的睛。苗文深气,“哥,你要小心刘玉虎,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他会卖你的。”
“发什么呆,快脱啊,”苗青山微眯着看他,狭长的睛里闪着暧昧的光芒,“难不成还害羞上了,我们以前一起洗过那么多次澡,哪里没看过。”
瓦西里冷冷打量他,语气愈发刻薄,“你早就师了,我没什么能教你的,毕竟我就会挖挖这种三滥,不像你手段明,当官的都能打好,怎么样,赚这么大一笔滋味好吧,十箱手表一天卖空,比卖什么破收音机多了吧……”
但拳还没举起来,就被一只宽厚手掌包住。“文,”苗青山柔声唤他,“别冲动。”
“哥,你听我说,刘玉虎这个人……”苗文回过,神严肃,简直想把憋在的话一吐为快。
苗青山走台,站到了他的旁,那清冽的香味飘鼻腔,一路到心。苗青山直接拿过苗文手里的红酒杯,去碰了一瓦西里的酒杯,接着仰一把所剩不多的红酒一饮而尽。
苗青山颇为自然地走过去,双手环在他两旁,把自己的衬衣给他套上,又一颗一颗系上扣。苗文整个僵住,微微扬起,只敢用余光向打量,看他哥翘起的睫和鼻尖。
“瓦西里!”苗文向前跨一步,拽住瓦西里的衣领,起拳,骨节咔咔作响。
般的掌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苗青山再次朝台微微鞠躬,笑意盈盈的神看向了苗文所在的位置,让苗文混乱的大脑瞬间空白。
苗青山却带着客气的笑意说,“老师,我得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等等,”苗青山打断他,盯着苗文那片变得淡红、已经快了的酒渍,“跟我过来。”
可是上次……对了,苗青山六岁的时候,自己还没生呢。
“老师,一日为师终为父,要不是您带我行,我还在北京卖艺练摊儿呢,跟我弟风餐宿,哪会有今天的好日。”苗青山语气诚恳,笑容真挚,任谁听了也没法再发火。
苗文这才反应过来,瓦西里这时还不是瓦西里,他叫刘玉虎。
外贸、海关的官员,当初他们视为中钉,是绝不会邀请为宾客的。
苗文愣在原地,盯着他哥。那种熟悉又有一丝异样的觉再次袭来,当初的他们有这么亲密吗?苗青山对他的种种肢接和神交,都让苗文恍惚。确实有一些事变了,但至少这是让他欣喜的变化。
“行了文,我带你去认认人。”苗青山朝刘玉虎微笑颔首,“老师抱歉,改日再来给您赔礼。”
瓦西里轻哼了一声,“青山,祝贺你。”说得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