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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zi文再次睁开yan,模糊的世界闪过明明灭灭的光线,火车疾驰的哐哐声在耳边回dang。逐渐恢复清晰的视野,对焦到走在前方那个穿着亮蓝se外套,挂着耳机的背影上。光斑在他周shentiao跃,像阳光xia鲜艳的孔雀翎mao,耀yan,迷人,又暗藏危险。
“哥!”他脱kou而chu,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那shen影停住脚步,回过tou来,摘了耳机挂到脖zi上,翻涌着兴奋和狂re的yan眸中传递chu一丝关切。“嗯?”苗青山歪着tou应dao。
看到苗青山的脸,所有的慌张不安、以及上一次残留的痛gan,都烟消云散。liu淌的鲜血回归到腹腔和xiong膛,温nuan沸腾。
他又活过来了,回到了他哥shen边。这是1993年北京到莫斯科的K3列车,苗zi文当然不会忘记,他们在这趟车踩大轮捞了不少钱,也因此引来北京公安。
“你脸se不好,紧张吗?”苗青山见他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又问dao。挂在脖zi上的耳机里传chu昂扬旋律,是肖斯塔科维奇《第五交响曲》,声音的来源是别在腰带上的随shen听。
苗zi文这才发现自己额tou上满是冷汗,他用手背一抹,朝他哥笑着,“没有,怎么会。”他尽量不把再次见到苗青山的喜悦之qing表现得太明显,“我,我就是gao兴,能跟哥在一块儿。”
苗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拇指在颈侧轻轻摩挲,目光温柔而黏腻,“嗯,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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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跟苗zi文记忆中一模一样,他们走jin餐车车厢,几个熟悉的面孔已经坐在那里。一shen红衣,打扮得妩媚动人的李素真,将tou发往耳后轻轻一挽,向他投来一dao灼re的yan波。随后递给苗青山一张纸条,上面的数字编号,是提前探查好的重dian目标的车厢号。
他们dai上tou套,举起瓦斯枪、斧tou和匕首,“打劫!”平静的车厢陷ru混乱,逃窜,尖叫,砸门,玻璃碎裂,铁轨之上,人间炼狱。
苗青山把随shen听的音量调到最大,在第四乐章狂re的音符里,像挥舞指挥棒那样挥舞着斧tou,犹如一个运筹帷幄的指挥家,将搜刮来的钞票、手表和珠宝saijin行李袋里,发chu肆意的狂笑。而苗zi文就是他忠诚的乐手,拿着匕首为他保驾护航,扫清障碍,奏chu华丽乐章。
在走过一节敞着门叫声凄厉的车厢时,苗青山突然停xia。苗zi文隐约望见,里面是跟他们合伙的家伙“一撮mao”,个tougao大的他正把一个女人压在桌板上。
苗青山把斧tou往门上一甩,发chu脆响,“跟你说了别gan1这事,没品!”苗青山发怒大喊,一撮mao停xia动作,极为不满地冷哼了一声,让那女人gun落到地上。
苗zi文一愣,他记得苗青山从来不会gan1预这个,甚至有时他们也会参与jin去,让那些死命反抗的女人发不chu声音。
一阵巨大的声响打断思绪,“他们跑了!”只见两个男人带着包裹从撞到破裂的车窗玻璃tiaoxia去,gun到外面的草地上。
“追!”苗青山bachu斧tou,往车窗跑去,苗zi文毫不迟疑跟上,两人从相邻的两个窗hu一齐tiaochu,重重地摔在地面。
这场猫鼠游戏只持续了几分钟,仓皇逃命的人没跑到一百米就被他们抓住。拉扯时,苗青山的tou罩被拽了xia来,一tou凌乱的黑发散落,louchu底xia苍白俊俏的面容。
一丝不悦一闪而过,转而变成邪魅的笑意。苗青山死死an住那个穿着华贵的男人,看他无力挣扎的样zi,脸上有种残忍的愉悦。
“别杀我别杀我……”那人疯狂大叫,手脚乱晃,一大个金戒指在阳光xia闪闪发光。
“呵,香港来的啊。”苗青山冷笑,把他的手压在草地上,举起斧zi,yan睛一眨不眨、gan1脆利落地砍xia去。
嚎叫声中,鲜血溅到苗青山脸侧,他扯xia那人的领带saijin嘴里,堵住噪音,这时耳机里的音乐播放到一个gao昂的乐段,苗青山仰起tou,仿佛被灿烂盛大的光辉笼罩。
苗zi文痴迷地看着他,品尝他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