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怎么这么笃定那是记忆而不是幻境了？”

        “我看到了。”舒音垂睫，“我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样啊……”江问雪起，拉一个柜在里面摸索一个黑木制药瓶，“既然能确定是记忆，那便换一种药。”

        舒音接过江问雪手上的药完谢后，忽又问：“大当家近些时日在沧洲城吗？”

        “是的，你若去沧洲城，替我向大当家转告，要她不准再贪玩，好好养病。”

        舒音一愣，里有着清晰的震惊，纪前辈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她本无法将生病二字与她联系在一起，“纪前辈生病了？”

        “几年前就病了，这病连我也看不是何种病，她的状况并不好，只是没让你知罢了。”

        烈的不安升起，她要问的话并不长，却怎么也说不来。

        许是江问雪看来了，她语气沉了沉，开：“你与当家的关系好，我也不瞒你了，沉疴难愈，当家的时日不多了。”

        舒音的脸白了白，四肢发麻提不起力气，她明明记得很久之前，纪前辈曾说，“我这老家伙命得很，没看到你有个安稳去之前不会走。”

        近来发生的事压得她几乎不过气来，舒音不知自己怎么走客栈的，等她回过神之时，自己已闹的夜市。左边是一家闹的馄饨摊，她不知不觉便驻了足，一勺冒气的骨汤，瓷碗里满满当当的馄饨，这摊的生意极好，一家三，夫妻二人，友朋结伴，坐席间满是快的笑声和愉快的交谈声。

        “女侠，来一碗？”着巾的老板招呼。

        舒音站在街中间，夜市人来人往，皆神不善地看着这个堵在路中间不动的怪异女，碍于舒音的气场不像个普通人，行人皆只在嘴里嘟嚷着不满，用神谴责着她。

        馄饨摊的老板上前一把将舒音拉过去，笑着说：“是不是遇到难了，婶请你吃馄饨，没啥过不去的。”

        老板笑得很潇洒，行动也很潇洒，三五除二就捞上来满满一勺馄饨，瓷碗边缘溢好几滴落在桌上。

        “吃吧，算婶请你的，手这么冷，该吃乎的。”

        手被瓷碗的温度唤醒，舒音看了一老板，她很忙，刚将馄饨递给她，就忙着回到摊前馄饨。

        舒音低看着碗里的馄饨，冒着气的汤几滴涟漪。

        夜幕早已降临，天幕漆黑沉得像打翻的墨，无半星光。

        秦执握着江心的手，听她诉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人眶湿，鼻尖微红，是他一直念想着的人，他曾想过若有一天自己真的找到了少时慕之人，会是何种反应，欣喜若狂？喜不自胜？多种猜想，唯独没想过自己会是看着她，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人。

        江心的嘴唇一张一合，应是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他离她这么近，却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耳边皆是时宿年说的那句话，紧接着腹一紧，念缓缓抬。他向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江心正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不易，面前烛光忽被挡住，结识的阴影将她压倒，本就轻薄的罗裳被轻而易举撕开，丰韵的姿顿时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