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知dao自己这句话说得有些蠢，可我就是忍不住尝试——没准这一切只是个卑劣的玩笑呢？”

        丹枫直到第二日都没醒过来。

        丹恒很确定自己没有xia重手，在龙停止挣扎之后就松开了他。各项shenti机能检查xia来也没问题，只是人一kou气睡了十个小时还不见清醒。

        “再观察片刻。别担心，没伤到脑zi，他迟早会醒的，”罗刹打了包票，“倒是你们……该睡会儿了。”

        医生优雅地把病历挂到床tou，然后扫了一yan床边的两个人——丹恒和应星一人两个黑yan圈，本来景元也在，但早些时候他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天塌xia来将军也是要上班的，他如今是一只没有假期的小猫咪。

        “他真的……没事？”应星不确定地问。他看起来很想伸手碰一碰床上的龙，但又没敢，仿佛怕把什么碰碎了；丹恒倒是没什么表qing，只是dian了diantou。他的手已经被包扎完毕，基本不影响活动。

        “你不信任我的医术还是不信任现代医学？”罗刹睨着应星，转yan又笑了，“虽然我的确不是外科医生……但毕竟年三十半夜急诊还不排队，担待dian儿吧。”

        丹恒昨天半夜跟他说丹枫犯病，他只得让青年把人送到他的私人诊所来——他这里开镇静剂能比医院少走几dao程序，缺dian是大过年的只有他的一个小护士值班。不多时，收到消息的景元也赶来看了一yan，顺dao还捎了个应星，三个帮不上忙的摆件在诊所里呆了一整晚，罗刹险些叫他们chu去等别在诊所里占地方。

        毕竟他的诊所蛮小的，床位也就两张——两张躺的都是持明。

        对，获救的雨别也在这里。因为安眠药的效力，他睡得很好，没有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惊醒。

        丹恒对自己的“生母”没有什么表示。毕竟，他也是记事起第一次见到雨别，除了惊讶这张与丹枫、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外，很难有其他的ganchu2。

        持明能活到很久。他从chu生到成年的这一小段时间，并不足以让雨别显chu老态；丹恒在无事可zuo时打量雨别沉睡的脸，只觉得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丹枫。在某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患上了丹枫同款的脸盲症，但理智告诉他他的脑zi没坏：雨别和丹枫就是长得一模一样，从龙角到睫mao尖儿，没有一丁dian差别。

        这个认知让他gan觉到了一丝mao骨悚然——于是他很快把视线移开了。

        凌晨一dian丹枫被送到诊所来，两dian被推着zuo完检查项目、吞了药躺xia。中间六个小时丹恒和应星靠着墙轮liu小憩，谁都没提chu要走，直到早上八dian，罗刹jin来查房，雨别也醒了，安静地打量他们俩。

        “那是丹恒，小恒，你的次zi，”罗刹向雨别dao，“认得么？”

        “……”

        雨别没有反应。靛青的龙眸宛如一潭死shui。

        于是罗刹习以为常地把今天份的药连同reshui一起给他，还有一份海鲜粥，吃完药才可以吃。粥的香气冒chu来，逐渐充盈了整个病房，最朴素的、谷wu和海产的气味终于为这个毫无生机的空间添上了一丝与人世的联系。

        窗外，太阳正在升起。罗刹的诊所恰好也在离海不远的地方，从楼上的病房望chu去，能看见几个街区外的一小片海，它被朝阳映成了nuan橙红se。

        雨别并不guan突如其来的外人，吃了药，然后无声地喝粥。气氛在此时变得绵ruan又宁静，大约逐渐爬升的太阳总会叫一切喜光的智慧生命觉得好像有什么已经过去了——且什么都会过去的，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

        于是应星慢慢地站起来，影zi被太阳拉到墙上：“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守着病人喝粥的罗刹挥了挥手，表示送别。

        丹恒也觉得自己该走了。他走到床边坐xia，叫了几声丹枫的名字——他在夜里试过很多次了，没什么反应。这次也一样。这tou龙被他养得健康了很多，也不像刚见面时那么清瘦了，丹恒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熟悉他，但在被他攻击的时候，仿佛所有的ai和柔ruan都在一瞬间清零、所有的关系都回到了最初的原dian。

        ……昨夜的丹枫，陌生得叫他害怕。

        但是睡在病房里的龙，又叫他找回了些许熟悉的温ruan来。他看着龙紧闭的双yan，不由得想：如果他醒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会不会急得满屋zi乱转？

        罗刹看穿了他的想法：“等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