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一定真的ai我。他懂个屁的ai，他只是需要一个活xia去的念想，他选择了我。”

        丹枫像一个短租的住客，一种寿命很短的chongwu，或者一盆只开一次的花。在他的家里住了四十六天，然后死去。

        丹恒在丹枫死亡一周后发现，这条龙对他造成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他收拾丹枫的遗wu，所有东西加起来大约也只有一个小快递箱：两个盆栽、一些吃饭用的碗筷勺zi、他的牙刷mao巾……几盒持明避孕药。没有更多了。可丹枫留xia的痕迹在他的家里到chu1都是，半边他待过的床铺、防止龙淹死自己而加装的shui龙tou儿童锁、还有那只丹枫钟ai的衣柜……丹恒看着它发呆，十分钟后，像丹枫那样钻了jin去，关上门。

        很黑。

        ……有他自己的味dao。因为里面的衣服大bu分都是他的。

        丹枫在这儿的时候会zuo什么？睡觉吗？

        丹枫又是为什么突然向大海的方向去了？他在寻找什么？……他想要什么？

        丹恒不知dao，因为他是个正常人，不是疯zi。他在衣柜里呆了不到五分钟就爬了chu来，然后把那一小箱“遗wu”封好――盆栽除外，它们被取chu来，单独放在一边。

        “景元？……嗯，我都收拾好了，”丹恒一手抱着箱zi、一手换鞋，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给景元打电话，“一会儿见。”

        他要去丹枫的葬礼。应星不来，qiang奸丹枫的主犯判了死立执，今天就是日zi，景元想了dian办法让他去摁那个执行注she1的an钮……希望他不会把那颗可怜的an钮敲爆。

        丹恒挂了电话，叹了kou气。

        他想丹枫了，控制不住地。哪怕那条龙只是在他家里住了一个多月，但他悲哀地无法辩解：他已经ai上丹枫了。

        便在这时，他收到了两条讯息。一条是信用dian到账，另一条……来自liu光忆庭。

        “！”

        丹恒的yan睛睁大了些许。

        他收到的信用dian是丹枫打来的――那个雷打不动地给他打钱的账hu，在新的一年也没有停xia。他本以为上个月收到的应该就是最后一笔了，毕竟景元说丹枫的所有资产都已经被没收；但现在他又收到钱了。

        这怎么可能……丹枫都已经死了！

        丹恒茫然失措，险些把手里的箱zi摔到地上去。他用尽最后的理智把箱zi安稳地放到一边，坐在门kou的鞋柜上，dian开短信。

        ……短信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的。从时间到数额，定dian定量，分毫不差。

        丹恒的脑袋“嗡”了一声。他颤着手打给银行，问能不能查到这个打钱的账hu究竟属于谁――他上一次问的时候对方告诉他是「丹枫」，并给了他联系方式。当然，他试图通过这个号码联系丹枫的时候碰了bi，无论什么时候打过去都没有人接。

        ……然而这一回，结果依然没有什么不同。

        “……丹枫？你说这个账hu属于丹枫？！”丹恒激动起来，“丹枫死了――好几天前就死了！我亲yan看见了他的……他怎么可能继续打钱过来！”

        “稍安勿躁，先生，”电话那tou的人安wei他，“我们不能透lou客hu过多的隐私。”

        “那你们还给我他的号码？！”

        “丹枫先生是我们的贵客。他特别交代过，如果你来问他的号码，可以和盘托chu。”

        “……”

        “先生，您还需要其他的帮助吗？”

        “……”丹恒沉默了许久，才哑声dao，“没有了。”

        他挂断电话。然后想起了那条来自liu光忆庭的信息。

        他知daoliu光忆庭，但此前一直没有去过。其一是他自觉没有什么珍贵到能够被liu光忆庭看上的记忆，不值得忆庭“收购”；其二是他也没有什么绝对不想忘记的事，不用到忆庭“寄存”。

        但这条来自liu光忆庭的短信告诉他，他有一份忆泡待取。有人寄送了一些记忆给他，并且费用已经付过，他只需要到地方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