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便接过话:“刚满十八,三月初三的生日,属。让他在曜青读的私塾和黉学,现在也在曜青,去了丹鼎司修习。”
“好……很好。”景元不住笑,终于有了些实,伸手去抓边彦卿的手指,握在手心里。
他当初不愿意让彦卿生小孩,一是怕孩生不来,彦卿有卵巢不假,但他的从来就不适合受孕。景元和彦卿相恋一百多年,就没有不作保护措施的的,哪怕两人过年时都喝大了,他也记得挣扎着把乎乎缠上来的彦卿推开,伸长了手臂去床柜里摸套。彦卿经常和他说没事,本怀不上:他平常本不来月经,怎么可能怀孕?要他直接来。
——景元都拒绝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二是哪怕孩平安生,景元也怕彦卿养不大这个小孩。他自己当年养大彦卿,也是受了神策府里的工人帮忙、以及职场上不少同事的照拂。就算如此,景元一回想起彦卿十六岁之前的岁月,还是常常觉得两一黑:又顽又倔的一个小娃娃,每天回家不是上哪里磕着碰着了、就是要和他使,他明明把事都给彦卿安排好了,小时候就好好练剑读书,等到大了,他再把事一样样交给彦卿去、去建功立业——但小家伙偏不听话、偏要走自己的一条路。
过了青反抗期倒是好多了,但景元还是时常到,他没把彦卿教好,那样多的事彦卿都不会——到底还是他太忙了,没空手把手教导彦卿许多生活常识。
后来景元也不想教彦卿了,他准备养彦卿一辈。
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才急急忙忙地想起来,他该教彦卿怎么饭、怎么家务、怎么规划财政。
他把自己的积蓄尽数交给彦卿,心中担忧不已:彦彦,这些钱全留给你,全改成活期了,你可别一全用完了。
……用完了倒还有房可卖,神策府被景元买了,实在不行就去那宅里拖几张黄花梨的家卖了——景元这么想,但没敢告诉彦卿。毕竟彦卿儿时起就是个月光族,本攒不起来钱,直到一百多岁后才渐渐有了些经济脑,有段时间还学着别人买公司市的票,景元见钱不多,也就随彦卿去了。
景元是真的没想到,彦卿能把一个小孩拉扯大,还养得这样好——丹鼎司,好家伙,这可不是随便什么黉学毕业考低空飞过的学生能的门。
他心中又是慨又是心疼,一五味杂陈的,先前和彦卿独时倒还不觉得,毕竟对长生种来说,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彦卿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他自己更是如此,从离开彦卿到再相见,不过半月有余。但现在看着凭空冒的儿,这孩的存在反复提醒他彦卿孤独无依的十几年岁月,景元反而忍不住要哭了。
彦卿像是觉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抱了抱他。
于是景元很没息地把泪偷偷蹭在了他年轻太太的漂亮衣襟上。
景行见父亲们绪激动,将那个呼之的问题又吞回肚里去:爸爸!我妈妈怎么没变鬼呢!
——可怜的景行,至今在蒙在鼓里。
一刻钟后,酒饮料上桌,景元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给彦卿少倒了些,又问:“咱们儿能喝吗?”
彦卿皱眉:“五谷玉度数太,筷得了。”
景元于是也不勉,端起酒杯:“杯。”
“杯!”
彦卿与景行齐声。
星月朗朗,初夏夜晚凉的微风拂过一家三笑盈盈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