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摸了摸景元后脑,那还有些,问:“明天带你去丹鼎司看看,顺便得通知地衡司和太卜司,怕不是还有类似的逃者没找到家。”
景元解释:“第一位阎王爷——民间传说祂是古国时代的锺山王蒋文,祂在地府负责指引堕阴者照孽镜、令手冥差分离其肉与魂魄。大恶者地狱,由祂的八位同事负责审判生前不同罪责;其余善恶交加之人——也就是我们这些一般人,一概送去最尾那位阎王爷那里,祂那里的冥差取魂魄残留的生前记忆、将其上传至云端,再将全无记忆、清清白白的魂魄送去转轮台,经由四大洲投胎。
景元知彦卿在想什么,伸长湿漉漉的手臂抱了抱他,轻声:“不哭了,嗯?我这不是还来见你了么?”
十几年没和景元亲过嘴,彦卿亲了几直觉得浑都酥了,再亲去怕是要忍不住扒光自己、住景元就地骑了。
彦卿想了想,答:“唔,东岳大帝与酆都大帝,对吧?”
“唔。”
彦卿表扭曲地向景元复述了他刚回罗浮那日、在不夜侯听的评书容。
“应当是还在。”彦卿离开罗浮十几年,大小事宜不知,云骑的人员往来,却还是略知一二的,“这事我来办,你好好休息。”
了摇:“确实也放心不你。”
景元抬看着彦卿,彦卿也看着景元,两人四目对视了几秒,彦卿意识到:景元是认真的。
“哦?”景元沉片刻,忽然,“十王司这事,你大概是不用心了。”
……秦广王……与酆都大帝……私会……撞见……东岳大帝……
“还有两天端午了。”彦卿答,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星历8288年。”
彦卿又问:“十王司里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我怎么没听懂呢?”
彦卿的耳边忽然响起那日在不夜侯门、东文舒重重拍的醒木声:……秦广王于奈何桥前与酆都爷月私会,却不料撞见了东岳大帝……
“啊?”彦卿傻了,“可是……可是……”
“是。被判官抓着了。”景元睁开睛,问他,“今年是什么日了?五月二十几?”
景元:“东西二帝坐镇冥府,这你是知的。”
“‘冲虚将军’?符玄战死了?”景元脸一变。
他问:“可是为什么第一位阎王爷罢工了呢?”
景元沉思:“……西衍去了多少年了?我记得是在我退休前走的,也有一百大几十年了罢?我倒没在因果殿里见他,但指不定他的鬼魂也从十王司里跑来了,他女儿听说了这事,就编话本里去了。”
彦卿这才兴一,又问:“李指挥使他……这算是完全死了?”
“啊这……”彦卿愣了几秒,错愕,“等等,您真不是在逗我?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
彦卿得了夸奖,忍不住探,越过面,和景元轻轻接了个吻。
彦卿:“您让我理理……”他边思考边为景元的打沐浴,“所以……类似于新兵去驻所里报到,结果负责登记的司库罢工了?而且别的司库都不负责这事,哪怕外堆了几百没营的新兵,也没人主动跑来把活了?”
“是这样。彦彦,你还是这么聪明。”
景元继续:“祂们手有十位阎君——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十王’。其中八人分八大地狱,另有两人一一尾,一个负责接引阴者,另一个负责鬼魂的转世投胎。”
“鬼都被地衡司送回家去了,十王司本来就不属于六司,你烦这么多
“蒋文,有时也叫祂秦广王。”
至于景元逃十王司后的事,彦卿也能猜几分:无非是被判官敲得暂时失忆,地衡司和太卜司又没料到除了十万鬼魂、还逃几百活死人来,应对不周,才让他们二人迟迟不得相见。
彦卿努力直起,摆手示意景元别再贴上来。
这可不成,一家人晚饭都没吃,起码得等到填饱肚再思淫。
彦卿心里一面觉得匪夷所思,一面又觉得这天方夜谭怎么好生耳熟,他问:“第一位阎王爷叫什么来着?”
景元见彦卿一脸喝了苏打豆汁儿的苦痛表,问:“怎么?想起什么了?”
“他家人还住在罗浮的话,得送些东西过去。”
彦卿忙摆手:“哪儿啊,她退休跑去虚陵太卜司教书育人去了,过两日还回来过端午呢。”
“我和老李猜测,是因为祂和东西二帝搞三角恋,一朝东窗事发,就使不活了。”
彦卿:“嗯,这我知。”
“……现在就是这第一位阎王爷撂摊不了。”
“嗯……嗯!”彦卿了鼻,又想起一事,“那明儿还得想办法找冲虚将军,十王司里了这么大的问题,总得知会他一声。”
彦卿这一刻几乎哭无泪:山重复疑无路,哪曾想路从至尾就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