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困意,他脑袋向车窗边歪去,沉沉地合上了。安欣自然注意到了启的动静,他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前方,然后调转车,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启模模糊糊的睁开,意识有些恍惚。他好像是,在安欣的车上睡着了……妈的,他现在已经这么没有警惕心了吗。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相信安欣,只是他这几天神肉都十分疲惫而已。
他试着挪动,却发现此时自己似乎并不是坐在车座上。一异样的觉浮现起来,他慌张地睁开,却发现自己正躺倒在沙发上,四周是陌生的景象,看布置应该是个普通的公寓房。
不是吧……不会这么倒霉吧……
这已经是他这周第二次被绑架了。启想要坐起来,却动弹不得,手腕冰冷的提醒着他此时的窘迫。他努力向后看去,果然是一副警用手铐。一般人可不会有这种东西,只可能是――
“……安欣!安欣!”
他扯开嗓大声喊叫,简直像只待宰的猪仔。而安欣听见他的呼喊声,立从房间走了来,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启回想起当初被李响拷在警局的栏杆上羞辱时,安欣就是这么走来救他的。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有些委屈,睛都不自觉地泛起了雾。
“安欣,你、你这是什么啊……不能因为没有证据就把我行绑来审问吧?这可是犯法的。”
“你还在乎犯法吗?”安欣笑了笑,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他诡异的言行让启不寒而栗。
废话,他启当然不在乎什么狗屁法律,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有没有被侵害。
给他几个胆他也不敢对此时的安欣这么说。启咽了唾沫,勉扯起一个微笑。
“……我想,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安警官,我真的不认识什么谭思言。你放我回去,我也会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又来了,他总是这样,先装一副弱小可怜的模样试图引起别人的怜悯,给注意就开始蹬鼻上脸,恃而骄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偏偏他边的男人就吃这一套,看见他闪着泪光的圆睛就走不动路了。而他安欣,是其中最无药可救的一个。
明明知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老实人,明明早就看穿了他慕权势利的本质,为什么还要怜他他?放任他为非作歹残害无辜?
他多想对这个男人再冷酷无一啊,就像他对自己一样。可每当对上那双如星空般耀的眸,他的心都在滴血。
启的仁偏大,又黑又亮,看起来汪汪的,用文艺的说法就是眸,柔似,看谁都充满意,好像他真的对你一往深一般。
你怎么还能拥有这样一双清澈明亮、充满光彩的睛,在你双手沾满鲜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