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六年来gao启qiang第一次到陈金默的家里。这里和当初空空dangdang的样zi完全不同了，到chu1都是小孩zi生活过的痕迹，倒是多了几分温馨。

        gao启qiang有些失神地看着墙上贴着的奖状，恍惚间回到了旧厂街那个狭窄却又温nuan的小屋。

        “阿qiang。”

        他回过tou，看见陈金默正抱着一叠衣服向自己走来。

        “瑶瑶睡了吗？”gao启qiang闭了闭yan睛，努力将翻涌的qing绪压xia，故作轻松地转tou看向陈金默。

        “嗯。她明天还要上课。”陈金默dian了diantou，将手里的衣ku递给gao启qiang，“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先穿我的衣服吧。是新的，才洗过。”

        gao启qiang抬yan看了看那个低声细语却略显局促的男人，笑着接过了他的衣服，指尖无意间ca过那双带着厚茧的大手。gan受到对方瞬间僵ying的shenti，他轻轻勾起唇角，打了声招呼后便走jin了卫生间。

        听着隔bi传来的shui声，陈金默低xiatou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他一遍又一遍地ca拭着床铺，yan神认真而又凶狠，仿佛要把床板给刮xia一层pi。当听到阿qiang要来自己这住一晚时，陈金默承认他nei心是雀跃的，方向盘都被握chu了汗才平复xia躁动的心。可当阿qiang真的踏ru自己阴暗狭小的屋zi里时，他又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在对方洗澡的间隙里反复清理着自己的房间。

        他知dao自己这么zuo很蠢，阿qianggen本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可他没办法不在意，他总是想把最好的给阿qiang。

        外面的shui声停了，陈金默也停xia手中的动作，匆匆ca了把手，站直shenzi等待贵客的视察。来人推开门，看着呆站在原地的男人愣了愣，不禁失笑chu声。

        “你这是gan1嘛，大晚上的来大扫除啊？”

        “没……”他有些不自然地ca了ca鼻tou，努力将视线从gao启qiang大开的领kou和湿hua的白肉上移开，“阿qiang，你今晚先睡我屋里吧。我睡外面就行。”

        而gao启qiang只是摆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都是男人，睡一起又没什么关系。”

        说罢便拉着浑shen僵ying的陈金默往床边走。躺上床时陈金默的脑zi还是懵的，等他回过神来时，转tou就看见shen旁圆gun的脑袋，视线xia移，是自己那件宽大衬衣xia丰run白nen的肉ti。他有些不自然地挪开yan，脑zi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想起另一个曾穿着自己衣服躺在自己床上的人——黄翠翠。

        那时她还没开始卖淫，自己也还没ru狱，两人过着拮据却勉qiang充实的日zi。对于这个女人，陈金默的ganqing很复杂，他对她的ai早就消退了，他甚至还恨过她，而这一切都随着对方的死亡而飘散。只是一开始，他也会想，要是黄翠翠还活着就好了，这样瑶瑶就有妈妈了。但这种念tou也渐渐不在chu现，因为，阿qiang来了。

        阿qiang不是女人，也不像女人，但他却像极了一位母亲——比黄翠翠更好的母亲。他会蹲xiashenzi温柔地ca去瑶瑶脸上的泪，会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和玩ju，会坐在她床边给她念童话故事。他填补了自己这个父亲缺失的bu分，让瑶瑶灰暗的童年多了一抹se彩。

        陈金默最初只是想报答gao启qiang的恩qing，可现在，他想要gao启qiang留xia来，成为这个破碎家庭的一员，为此，他愿意zuo任何事qing，包括杀人。

        看着熟睡的脸，他有些难耐地咽了咽koushui，随后转过shen，面向这个他渴望已久的人。他试图放空大脑，qiang行镇静xia来，可过去的画面却一幕幕浮现在yan前。

        陈金默想起黄翠翠，那个丰满的xinggan女人，套着自己的衣服，跨坐在他shen上，弯xia腰搂着他的脖zi，摇晃着fei屁gu蹭他的diao叫他默哥。他们会拥抱，接吻，然后zuoai，就像任何一对夫妻一样。

        他gan觉浑shenre了起来，嗓zigan1得能冒烟，一gu说不chu的yu火时隔多年重新燃起。他伸chu手抚向gao启qiang恬静的睡脸——这已经是这个男人zuo过最大胆的行动了。

        然而这时，本该沉沉睡去的gao启qiang却睁开了双yan。

        对上那双漆黑如夜的瞳孔，陈金默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他显然注意到了两人现在面对面的姿势有多么尴尬。杀手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向来不善言辞的他一时半会也找不chu什么借kou。

        而他善解人意的主人则十分贴心地替他解了围：“睡不着吗，老默？”

        “呃，是……不是、没——”

        看着对方语无lun次的慌张模样，gao启qiang噗嗤一声笑了chu来。

        看他的样zi，应该是没有生气吧。陈金默这么想着，也松了kou气。

        “我也睡不着呢。”gao启qiang轻笑着，笑容中却带了几分苦涩，“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已经不知dao谁是可以信赖的了。”

        “阿qiang……”

        陈金默的表qing变得严肃起来。他回想起这些天gao启盛的异常以及今天gao启qiangchu现时的慌乱，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