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另一,此时的规矩,就得换一艘船。羽生谢过老船夫,就与崔四娘取斗篷,罩着全,并不岸,而是直接互相搀扶着了此船,上了另一艘船。
终于一朝如愿。
迎面风得心意,沿岸烟柳共画桥。
羽生好像看得她难过的涵,不笑了,伸手摸摸崔眉的,低声说:“四娘,你很聪明。世上总有很多人不让你飞。很多很多。有时候大概这些不让你飞的人,就好像是无所不在。为了能飞得起来,人生在世,难免有时候要靠一不靠谱的东西。”
崔四娘,一看,天还是暗的,揭开船舱的帘布一看,外面只有很远的天空一些鱼肚白。
羽生却忽然有些忧郁,她拢紧自己的斗篷遮住脸,拉着崔四娘:“我们从另一条小走。这里人多。”
如此一路停停走走,不时补给饮,这船夫的确是老实厚人,又是老渡,一路避开匪没之地,直至由河汇江,顺江而行,大概行船了大约有一个多月,一路风景越见灵秀,山越来越青,越来越清,花香满空气,船夫才唱:“诺,前边就是杭城。”
说完一翻话,这个像鹤的女人,长长的了一气,好像想起来什么,又开始神。一整个晚上,都再没有说话。
到了家乡,望见江南旧墙门,连羽生的臆症似乎都好了许多。
她呆在那三教九之地数年,慢慢长了常识,常着与各方客人交谈。才知,故乡杭城,从皖南走路,只要一个月多。
但她们在脂粉铺受的冷和鄙夷比这些光厉害得多。因此四娘全不在意,也听不懂吴越话,就全凭着少年心气,只是兴采烈地左顾右盼。
☆、第57章人间路之娼门妇(七)
要活命,竟只能靠别人的“信义”。而信义这东西,似乎不怎么可靠。
崔四娘早在这一路,知了羽生原姓赵,是江南人士,家住杭城,家里亲戚廖落,父母早亡,但家中尚有两位兄长。
两个少年女走在街上,当是不像话的。人人纷纷打量。
但就是这个路程,却也远如千里。她便奈来,多多接客,扩展人脉,接底层各路人,私积攒一些财,谋定逃。
夜沉沉,激,坐在船舱里,她们在船舒缓的摇摇晃晃里,裹着毯,互相赶着蚊,但慢慢睁不开,倒成了一团。
不知睡了多久,听见一声鸡鸣,羽生顿时惊醒,忙推崔眉:“四娘,起来。”自从离了脂粉铺,崔眉就改回来崔四娘的名姓,再不用那个屈辱的花名“崔眉”。但是因为裹脚时间已长,脚已经畸形了,拆开裹脚布便不能行走。所以她们还是裹着脚。
崔四娘不明所以,只好慢慢跟着羽生往
羽生少小时被拐走,一路辗转卖到了皖南。在皖南举目无亲,又听不懂当地话,又不识字,也不曾过远门,同时多数灶前床前闺阁女一样,不辩东西与南北,连本朝有多少郡省也一无所知。更被黑六这些地痞氓死死盯着,受监视。常叫她恨不得自己是一只鹤,能振翅飞还故乡。
有些困倦的老船夫来叫她两个,说是照羽生的要求,找了另一位可靠的老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