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之一笑,黄金怎么比得过糖呢?我如今才晓得,糖是万能灵药。
光阴变得很长很长,长得让人难以忍受,小鱼仙倌只要从公文之中一脱shen便来与我作伴,但是,抚琴、xia棋、修炼,再没一样能叫我提得起兴致,除了去一去忘川,我便将自己关在厢房里画画写字,一直画一直画,相信终有一日我可将这世上最后一张宣纸用尽……不晓得是不是耗尽了这世间所有横横竖竖的丝,我就可以断了心中的那段思?
花开了,我就画花;
花谢了,我就画我自己;
你来了,我当然画你;
你走了,我就画一画回忆。
第六十一章
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千须臾。
十年,一千零九十五万须臾……画尽了万张纸,方才挨过。
我驻足在忘川边,漫无目的地望着虚空的川shui,一望便是半日。渡船的老爷爷将旱烟杆在船沿磕了磕,清了清沧桑的嗓zi,不经意dao:“老夫近日除了姑娘外,夜里倒是常见着一人,此人除却十二年前见过一次,最近倒是夜夜都从这忘川kou坐渡船到对面的mo界去。”
“哦。”我淡淡应了一句,我素来并不关心周遭wu事,只是不好辜负老爷爷找我聊天的兴致,便漫不经心附和问dao:“不知是何人?”
“老夫只是个撑船的,不识得这许多人,只是那姑娘一shen衣裳倒是有些与众不同,遂留xia了印象。”老爷爷吧嗒了一kou烟圈,缓缓dao:“她的披风为百鸟艳羽所织,裙摆甚长华贵非常,想来应该位阶不低。”
穗禾?
我不答话,低tou沉yin片刻,实在想不明白这穗禾公主频繁chu没mo界幽冥所为何事,遂作罢。
是夜,小鱼仙倌公文繁忙不得空来监督我就寝,左右我也睡不着,索xing用瞌睡虫迷晕了看guan我的离珠,又用离珠香甜憨实的梦境引诱那饥chang辘辘的魇兽去shi,摆脱了这两只后,我便飞去了忘川,付了少许渡资后,老爷爷稳稳当当将我渡至对面幽冥rukouchu1。
我忍着四周绿幽幽狼yan睛一般忽隐忽现的冥火在岸边喂了大半宿的蚊zijing1,可算遥遥见得远chu1一dao霞光落,老爷爷又渡了一人过来。我将自己的shen形隐了,蹲在艾叶丛中,果然见那穗禾一shen霓裳羽衣xia了船自我面前行se匆匆走过,直奔幽冥深chu1而去。
我自失了六成灵力以后,shen上气息便消减了许多,况,我本xing属shui,一ru夜气味便rongru了更深lou重的夜se之中gen本分辨不chu来,遂,我隐着shen形跟了穗禾大半路也未引起她的察觉。
但见她一路疾行,避开鬼怪妖jing1chu没的熙攘chu1,专挑僻静猥琐的小dao绕了走,行走之间神se警惕,时不时不忘左右前后看一看,这般模样,我一看便知多半有猫腻,不是去偷东西便是去偷qing,总归离不开个偷字。
最终,见她鬼祟停在一棵树桩跟前,再次左右确认无人后,伸chu右手,用shi指尖沾了边上草叶上的loushui沿着树桩的年轮细细描绘了一遍。少顷,便见那木桩轰然从中间对半开裂,现chu一条鬼火憧憧的通dao,穗禾一闪shen便钻ru其中,那木桩yan看便要迅速合拢。
我急了,半路跟丢可就前功尽弃了,赶忙上前要扒开那仅剩了一条feng隙的木桩,岂料还是慢了一步,yan见着那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