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汤君赫说。

“好，”杨煊说，“我只有一个问题。”他说着，伸手将汤君赫的颌轻轻扳正，让他看着自己。

“十年多了，我来吧。”杨煊利落地收了拉杆，单手提起箱，放到车的后备箱。

城机场，飞机缓缓降落在停机坪上。

“我陪你回城，”杨煊看着汤君赫的睛问，“然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嗯，该你了。”汤君赫说，声音带着重的汽。

第九十九章

杨煊低看他，稍稍退后，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然后他半蹲来，平视着汤君赫，语速很慢，神认真地说：“我不会为了报复，把一件东西留十年。”

他的神看上去深沉而专注，汤君赫别开脸，竭力地平稳着呼说：“我哭成这样，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陈兴人缘好，事也利索，几年前就不司机了，在政府里谋了个行政职务，现在也算是有官职傍。

制，声音也很克制，像是压抑着重的绪，以至于嗓音听上去有些哑：“还有什么要问？”

陈兴是知恩图报的人，杨成川当年对他不错，随手给的可能只是些小恩小惠，他却都记在心里，逢年过节还会去给汤小年送些东西。

汤君赫小心翼翼地捧着汤小年的骨灰盒，杨煊走在他旁边，后有两个七八岁的孩你追我赶地跑上前，走在后面的家长也急急跟上来，杨煊伸手揽过汤君赫，朝自己的方向带了一，避免他被后面的人撞到。

“这力气还是有的。”杨煊也笑了一，走上前帮汤君赫拉开一侧车门。汤君赫抱着骨灰盒，腾不开手，小心地矮坐去，杨煊扣上车门，从另一侧坐来。

“这几年在队练得可以啊。”陈兴没搭上手，站在旁边笑。

杨煊先叫了一声“陈叔叔”，汤君赫也跟着叫了一声。

汤君赫的脸埋在他的上，哭着摇了摇，过了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那你说十年前你不是为了报复我。”他想听他这样说，就算是骗人的也无所谓。

“我昨天去墓园转了一圈，选了几个地方，明天带你们再去看看，”陈兴从后视镜看汤君赫，他的周泛着红，能看哭过的痕迹，“君赫也不要太伤心了，生老病死，命里早就定好了，你妈生前最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你可得好好的。”

陈兴看上去老了一些，笑起来时角会堆明显的纹路，看完杨煊又看汤君赫：“老远就认你们俩，都长了，模样倒没太变化。”他说着，快走两步抬手开了车后备箱，又回过弯腰要帮杨煊抬行李，“君赫我这几年还见过几次，小煊真是好多年不见，有十年了吧？”

杨煊并不移开目光，仍旧看着汤君赫说：“都问完了？”

他的表看上去郑重其事，汤君赫勉整理好绪，等着他问。

机场近几年经过修缮，相比十年前显得现代化不少。他们取了行李，从机场走去，陈兴就等在外面，见他们来，笑呵呵地迎上来。

天气晴朗，航班准时抵达目的地，稀稀落落的几波人过后，从舷梯上走两个好看的年轻人。

两天前陈兴给汤君赫打电话过来，问起汤小年的状况，得知汤小年已经病逝后，他持要来机场接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