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盒被他搁在大tui上,一只手紧紧搂着,杨煊伸手去握他的另一只手,汤君赫没什么动作,由他握着。
“run城变化还ting大的吧?”陈兴开着车说,“这几年房价疯涨,以前光是市里涨,现在市郊也涨,环境好啊,外地人都过来买房zi。你们俩当年上学就走这条路,还记得吗?我记得君赫当年还像小孩似的,总是去牵小煊的手。”
他说完,汤君赫gan觉杨煊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收紧了一些,手指被箍得有些疼,但他却并没有收回来。
也许是多年未见,又上了些年纪,陈兴的话变得比当年多了不少,说了一路。把他们送到楼xia,陈兴还不忘叮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待几天,临走前记得去我那吃顿饭啊,你阿姨也惦记着你们。”
“一定的。”杨煊应着。
站在楼dao前,恍如隔世似的,十年前崭新的小区也旧了,小区前的绿化带比以前更繁茂了,五月暮chun,老树chouchu了新芽,绿生生的。
坐电梯上楼,汤君赫双手抱着骨灰盒,低tou看自己左边的衣兜:“钥匙在兜里。”
杨煊将手伸jin他兜里拿chu钥匙,chajin锁孔转了两圈,锁开了,他拉开门让汤君赫先一步jin去,自己随之跟上去,反手关上门。
满室阳光洒了一地,十年间汤小年一直住在这里,她是闲不xia来的人,总是把屋zi收拾得井井有条。如今几个月没住人,屋里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
汤君赫把骨灰盒放到汤小年的屋里,走chu来时,杨煊已经打开他的那间屋zi走了jin去。汤君赫有些不敢靠近那个屋zi,十年间他没踏jin过一次,它像一个潘多拉mo盒,诱人而令人恐惧。他站在门kou等着杨煊。
“被zi我晾上了,xia午请人过来打扫一xia。”杨煊朝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握着他的手,低tou看着他说,“吃完饭先去派chu所把手续办了,如果xia午时间不够,明天再去墓地吧。”
“嗯。”汤君赫说。杨煊总是把事qing安排得很妥当,只要待在他shen边,就没有什么需要思考的事qing。他想到自己以前是很依赖杨煊的,那时从未察觉,但现在想来,几乎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xia午去各个政府bu门办完手续,吃完饭回到家已经快八dian。请来的保洁已经把屋zi打扫过一遍,被zi也经过了一xia午的晾晒。在看到杨煊只晾了一床被zi后,汤君赫的心tiao变快了一些。
“晚上想在哪儿睡?”杨煊把被zi收好后,边叠边问他。
汤君赫犹豫了一xia说:“去我屋吧。”不能睡在杨煊的房间里,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太暧昧了,他想了想又说,“我还病着,会传染你。”
“那就传染吧,”杨煊很轻地笑了一xia,抱起叠好的被zi后转tou看着他说,“我还有两个月病假,够了。”
汤君赫低着tou跟着他后面走chu去,jin了自己的那间屋zi。
“你先去洗澡。”杨煊铺着床说。汤君赫便在行李箱旁蹲xia来,找chu换洗的衣服拿去浴室。
他还发着低烧,tou有些犯晕。洗完澡,自己找了药吃,便早早地躺到床上。失眠的人总是这样,每天睡前都抱着今天要好好睡一觉的想法,汤君赫也不例外。
但没想到还是睡不着,一会儿想到汤小年临走前拉着杨煊的手拜托他好好照顾自己,一会儿又想到杨煊说的那句“重新开始”,他闭着yan睛,qiang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