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恨意一旦滋生,就会成为无往不利的武qi,帮助人克服一切ruan弱和恐惧的qing绪。
唯一的麻烦是杀人之后的悔恨,但消除它的办法也不复杂,只需将恨意维持xia去即可。
但是以杀人为乐的人是怎样想的呢?池文西没法想象一个答案。
“他们怎么会问起十年前的事?”
在窗边目送警察离开后,池其昌果然问了这个问题。
池文西端着两只杯zi走向洗碗池:“不知dao。”
池其昌转动轮椅跟过来:“把整个事qing跟我讲一遍,包括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池文西侧目瞥了他一yan,将洗gan1净的杯zi倒扣着晾起来:“你没必要知dao吧。”
“那两个人,还问了你哥哥的事qing。”池其昌叹了kou气,“他有来找过你吗?”
池文西想起昨天晚上的照片和字条。
“没有。”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
“7块一小时,自己找桌。”
前台的黄mao光顾着调收音机,听见来人轻轻咳了一声,才抬起tou来:“哎呦,妹妹来啦,妹妹不收台费的,里面随便玩啊。”又朝里面喊了一嗓zi:“小池来了哦!”
秦骁从球厅边缘遥遥望去,看见池文西独自一人朝一台围了七八人的斯诺克走去。
和第一次见面不同,她今天的打扮成熟很多,齐肩的短发用夹zi拢在脑后,几缕散落的碎发很符合她一贯的慵懒气质。深灰se的大衣xia是一条黑se的gao领针织裙,xia颌chu1线条薄得如刀刃一般,神qing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对yan前一切都兴致不大的样zi。
桌边几人也是十六七岁的小年轻,不过显然不是正经学生,见她来了,自动让位递上球杆:“来来来,池jie到了我们重开!之前都不算哈。”
秦骁眯了眯yan,有些惊讶。
“噢,那是我们县的‘一杆清’。”同伴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才十六岁,经常来这赌球,好多人专冲她来的。”
球桌边另一伙人中,明显是老大的男生率先开kou:“是你啊,上个月我跟你打过一盘,还记得不?”
池文西yanpi抬了抬:“罗?”
“罗家栋。”他嘴里叼着gen香烟,说话略显han混,“你叫池什么,这回能说了不?”
池文西娴熟地用壳粉ca了ca杆:“什么彩tou?”
罗家见栋她当众不给面zi顿时一怔,态度转而变得恶劣:“钱呗。”
“那就钱呗。”
他张开手掌,冲着池文西晃了晃:“一分这个数,敢不敢?”
池文西懒洋洋地看他一yan:“五千?”
“……多了你们指定赖账,就五十吧!”
池文西笑了笑:“你开球吧。”
秦骁看得chu神,那种不对劲的gan觉又泛上来,但又想不chu是哪里值得怀疑。
大概在他的潜意识里,一个贫穷、伶仃、经历坎坷的女孩,要么咬着牙在书桌前挑灯夜读,要么淌着汗在餐馆里洗盘zi,再不然就是捶xiong顿足地躲在被窝里不肯见人也好,总之不该像一株冷艳的雪莲花一样簇拥在众人的目光里。
“――斯诺克的最有趣的地方,就是引诱。”
说话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他握着一柄长杆朝秦骁这桌走来:“不过中八也不错。拼个桌?”
这人个tougao,骨架大,一shen短款猎装显得shen形很利落。五官倒是十分斯文,yan尾睫mao像是笔描过似的扬起来,嘴角也微微翘着,有dian未语先笑的意思。就是pi肤在白炽灯的照she1xia显得过分苍白,使得整ti气质偏于阴柔一类。
同伴正好想歇会儿,于是shuang快地让了位,秦骁也抬手zuo了个请的姿势:“引诱是什么意思?”
男zi沿桌踱了几步,找好角度俯shen站定,姿势轻松而标准:“通过引诱对手的行为决定自己的输赢。”
秦骁嗤地一笑:“技术这么好的人不会chu现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只听“滴笃”一声,男zi一个扎杆将目标球击ru袋中。
“谁知dao呢。”他说。
几个回合xia来,两人也闲聊了几句。不同于秦骁的不苟言笑,这个男人似乎是很健谈的xing格。据他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