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了我的笔迹和印鉴，与那位旧识书信往来。此事已被司隶府查知，在他们看来，桩桩件件皆指向我，也无怪他们怀疑到了我的上――我也是今日才从卫司隶听说此事，真乃荒唐至极。不他们如何裁断，我自己必要查个落石不可。”

        苏云缓缓说来，从容不迫，变不惊，好似说一件微不足的小事。两位幕僚听在耳中，却已相顾骇然。三年以来，因谋反之罪死于非命的皇亲贵胄，牵连的官吏士人，何止千百。颜思听罢，连忙问：“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为了构陷大人，便是要离间大人与大司的关系。这个东山堂的老板，是已被司隶府押了吗？”

        苏云摇：“已经逃了。司隶府也没找到他，否则只要拷问此人，便知端的了。此人能在司隶府的底逃脱，让抓捕的官差扑了个空。必然有消息灵通之人，给他通风报信。只是这个灵通之人，我还想不通是哪一个。”

        商正问：“大人，既然您已许久不曾与那位旧友联络，只要能证实书信确系他人伪造，有人刻意构陷于您。那不旁人写了些什么，了些什么，都与您没有关联。不知大人可见过了这些假造的书信？可有端倪破绽？大人说，信上伪造了您的印鉴，这印鉴，先前都有哪些人见过？大人不妨从这上面想想，或许有些线索。”

        “那封信已经在我手中了。我方才看了许久，倘不是我明知此信不是自己所写，连我也要迷糊了。字迹印鉴仿的一不差，实在无甚破绽。”苏云叹，“信上落的是我近年来的私印，公事上是不用的。自从亡妻离世后，我连家书也很少写了。见过这个印的，连同犬在，不过寥寥几人，大多已不官了――但也难讲的很，只怕不在这些人中，倘若有心之人暗中调查，再派一个窃贼，把书信偷到手中，便也可以模仿了。”

        商正沉片刻，说：“大人，依在之见，善仿者必善书，篆刻更是如此。尤其要仿得一不差，应该是个书法的名家。――在想起两个人。若论当世书法大家，第一便是已故楚司空，他的后人中，只有庶女楚嫣楚长史得了他的真传。第二便是柳桓柳参军，书法之中，尤其擅篆刻。此二人现都是大将军的属。在想来，此事虽对寻常人难如登天，对这二人却是易如反掌――”

        苏云摆了摆手，并不赞同：“这未必，民间匠人藏龙卧虎，擅一门技艺者颇多，不见得只有名的大家，才能这件事。况且，我一直觉得，这个局，随机应变的很。临场布置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金陵客。他所委托仿造书信印鉴的人，应该就在京城一带，不会太远。”

        “――现在看，此事关窍，多半还在这个东山堂老板的上。豫之，你派些人，去查查这个画铺的底细，也查查这个老板的来历。”苏云安排，“廷和，你在京城一带，四里打听一，有没有擅长刻印的匠人。这些人里，有没有人近来突然发了财。有些线索，便来回报。”

        两位幕僚连忙起，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