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暗自忍耐,默默布署着自己的计划,寻找一个绝佳的机会。她留意到,自己佟妃生xia三阿哥后,额驸已经很久没有chu门了,也再没有信托付自己转交,他常常独自漫步在花园梅林中,仰首翘望,若有所期。这并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他在等待什么呢?
他比以往更加萧索,抑郁不huan,见到自己时也只是彬彬有礼地客套,却毫无reqing。绿腰再自欺,也能gan觉得chu额驸对自己的qinggan并不是男女之ai,他的态度中有尊重,有gan激,有怜惜,却独独没有狎昵,没有ai慕。那些戏zi伶人的yan神手势,撩风nong月,他一样也不会。
然而建宁ai的就是这样的他,因此绿腰要的也就是这样的他。能得到建宁可望而不可及的额驸,是绿腰最大的梦想。只要能得到额驸的chongai,让她zuo什么都愿意。
这夜,服侍建宁就寝后,绿腰端了一盘豆沙dian心走来东院,径自推门jin来,见吴应熊正在灯xia独自喝酒,桌上竟连一碟小菜也无。她嗔怪地问:"额驸,为什么独自喝酒呢?喝醉酒是会伤shen的。"这里面有真心的疼惜,也有矫zuo的jiao媚,gen本她自己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戏。
吴应熊就更分不清,他惺忪地说:"不醉,又能怎样呢?"他今夜似乎特别烦恼,竟忍不住对着这个千jiao百媚的小侍女吐louchu自己最伤痛的心事,"她走了,不知dao去了哪里,不知dao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去找她,可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我没有资格找她,也没脸见她。"
"她是谁?"绿腰有些醋意,酒后吐真言哦,原来这位额驸心里另有人在,既不是格格,也不是自己。
她走近他,发现他已经完全醉了,这也难怪,既是闷酒,又是寡酒,况且是酒ru愁chang,想不醉也难呀。不过,一个人醉了之后,不是引诱他的最好时机吗?她试探地问,"额驸是不是想纳妾?"
"妾?"吴应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苍凉,笑得绝望,笑得yan泪都liuchu来了,他说,"她那么gao贵,mei丽,娶她为妻也是不敢想的,何况纳妾?我这样的废人,哪里pei得上她?就是想一想,也是亵渎的。"
"怎么会pei不上?"绿腰jiao嗔地抗议,"额驸有学问,有gen基,人品又好,脾气又好,绿腰从小到大,gong里gong外见过的所有人,都没有及得上额驸一星半dian儿的,额驸不pei,还有什么人pei得上呢?"这"gong里gong外所有的人"自然也包括了皇上、王爷与阿哥们,这是多么隆重的赞mei。
吴应熊再醉,也不禁微微震动,他苦笑地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真正的好男儿,生当诗文举第,死当ma革裹尸。我空学得一shen武艺,满腹经书,却文不能考科举,武不能上战场;想ai的人,无从ai起;不ai的人,却被迫成pei。我这个人,还不是紫禁城第一废人么?"
"那么,为什么不找一个你可以去ai、而她也深ai你的人呢?"绿腰端起杯zi,奉上一盏香茶,"有一个人,死心塌地地ai着公zi,关心你,仰慕你,愿意为你生,为你死,又并不要你为她付chu任何回报,只要你在烦闷的时候可以接受她的好意,对她看一yan,偶尔笑一xia,她已经很满足。这样的qinggan,是不是很轻松呢?"
吴应熊不禁动容,绿腰的这番话,无疑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不,是说到天xia男人的心里tou去了。一个小丫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