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消遣最后的那儿时间,看着雪慢慢地在屋檐、台阶上积起来,变成一垛垛雪白。冯凝给覃晓峰发照片,说可惜他在南方,看不着。
覃晓峰的父母或许认为谈话的容不适合在饭桌上行,所以约的是晚饭过后的时间。可冯凝不咽,临近班时随便吃了儿面包,来到咖啡馆门时,虽不饿,胃里已有些空。
近四个小时。
他呆住,俄顷肯定地。
覃晓峰往父母那儿看了一,确认他们没留意自己,便从咖啡馆里来。
“冷吗?”覃晓峰门,看见冯凝的嘴唇冻得发白,问。
冯凝拍拍上的雪片,钻预约的车里,拨掉帽,把冻得生疼的耳朵又又搓。他往冻僵的双手呵气,取手机找到聊天记录,确认了覃晓峰事先发来的定位地址。他不敢告诉王陈君自己要去见覃晓峰的父母了。
“为什么是我们看开?”王芝柔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冯凝的后传来。
冯凝读罢愣住。
没想到,覃晓峰回复的消息却是:未必,我的列车午就能到。
冯凝皱眉,说:“先前,我妈妈不也说,要叔叔阿姨同意了,我们才能在一起吗?可是现在她已经不那么持了,还让你上我家住。阿姨他们那么你,会不会,他们以后也能够看开?”
冯凝更加紧张,朝他挥了挥手。
覃晓峰突然问他曾经问过的问题,让他始料未及。他吓噤住了,半晌,猛地一阵摇,说:“我很你,叔叔和阿姨也很你,我们大家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只因为我是男的吗?”
冯凝拖着行李箱,还没走到路的尽便看见从校车来的覃晓峰。覃晓峰也拎着一只箱,待车开走了,在不远冲冯凝微笑。
了雪,天更冷了。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个午校上的飞雪翩翩,雪花挂在银杏树的梢,又被冷风抖落。他穿着雪地靴,急匆匆地往外走,冰雪将平常的路拉长,路上空无一人,所有的树木、建筑都被飞雪稀释。
覃晓峰微微一怔,不答反问:“小凝,你很喜我,对不对?”
冯凝摇摇,鬼鬼祟祟地往里瞟,说:“有一回,我和舅舅聊过同恋的事。他不但不反对,还厌恶别人歧视同恋。你说,他会帮我们吗?”
冯凝迎着纷飞的白雪,将脑袋缩在羽绒服的大帽里,埋匆匆地往大门走。偶然间,他抬起,竟觉得前的路和学校的那条银杏有些相似,只是他知自己不会在半路上遇见覃晓峰――他得自己去找他。
“那……”覃晓峰垂帘,“你能喜我,喜到无论如何也要和我在一起的地步吗?”
那年他们还是一起回的家,覃晓峰的机票买得晚,没有折扣,回去的航班上一直哭穷。冯凝信誓旦旦地说给他报销,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他没有上门,而是隔着玻璃窗往里探看。他很快发现坐在里面的覃晓峰的父母,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王怀明。冯凝紧张万分,只差在前划十字,见到舅舅也在,稍微定了定神。正当他四搜寻覃晓峰的影时,见到站在前台和服务员说话的覃晓峰发现了他。
“这或许……”覃晓峰无奈地苦笑,“是最紧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