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除了报dao注册那次外,冯zi凝的父母再没有来过学校看他。那四年里,冯zi凝却每隔一两个月会见到覃晓峰的妈妈――她能够乘坐过夜的卧铺列车不远千里来探望儿zi,看他过得好不好,她借住在弟弟的家中,为覃晓峰zuomei味佳肴,送到学校来。
王芝柔很ai覃晓峰,冯zi凝非常怀疑,自己对覃晓峰的ai能否比之更甚。
覃晓峰要和这样的妈妈分手吗?冯zi凝不愿想象也无法想象。
临近xia班时间,冯zi凝给覃晓峰打了电话,说:“我今晚就有时间,叔叔阿姨有时间吗?我们可不可以尽快谈?”
覃晓峰讶然,不确定地回答:“可以倒是可以……”
“我有很多话想和阿姨说。”冯zi凝着急dao,“我也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不是,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只是很想你。”
“嗯。”覃晓峰或许刻意忽略了后半句,答dao,“我问问他们,等确定了地dian和时间,再告诉你。”
生怕xia一句便是dao别,冯zi凝忙叫dao:“晓峰!”
“嗯?”他耐心地应着。
冯zi凝张了张嘴巴,半晌,问:“阿姨她有没有对你说过她想你,或者,说她ai你呢?”
覃晓峰似乎很惊讶,片刻后答dao:“没有。”
这答案在冯zi凝的预料当中,他勉力地扬了扬嘴角,说:“她真吃亏……”
闻言,覃晓峰轻声笑了,带着苦涩。
“我能说一千遍‘我ai你’,但是她――”冯zi凝吁了一kou气,“但是她们从来都不说。”
第十章
通完电话没多久,冯zi凝发现窗外飘起雪片来。办公室里的同事也发现xia雪,很快提起不久前手机ruan件中收到的暴雪预警,纷纷表示终于又见到了雪天。
冯zi凝望着窗外飘洒的雪花发呆,细细回想,发现来到此地上学和工作后,确实没见过几次雪,偶有难得地见到一回,也积不起来,一夜过去便化作雪shui,淋湿地面。
早在小学时,冯zi凝便因跟着父母chu门旅游,在北方看过鹅mao大雪,还和他们一起在雪地里堆过雪人、打过雪仗。初中、gao中,冯zi凝都和家人在冬天到北方来过,甚至去往更北端的城市看冰雕。
覃晓峰却是上了大学以后才见过雪。
大一那年,nuan气才开始供应,覃晓峰便提过不知dao什么时候会xia雪。可是,日zi一天天地过去,连雨也没怎么见,更别提雪了。冯zi凝本对雪没什么期待,直到那年过了元旦,他猛然间意识到,覃晓峰在那次以后再也没提过“雪”这个字,心里才想着,要是xia场雪就好了。
第二年也没有雪。某个冬日,雾霾的天气,冯zi凝和覃晓峰一起在图书馆里自习,突然听见有学生说xia雪了。他们都不以为然,果真,没多久便证实那只是学校附近公园里的冰场制造的人造冰雪。
虽然第三年老天爷象征xing地飘了dian儿雪,可令冯zi凝印象深刻的莫过于第四年的冬天。那年寒假,冯zi凝因课业而留在学校里,没有准时放假,而覃晓峰则因为保研成功,早早地跟着导师去外地chu差调研。
那个星期,格外漫长。
冯zi凝直至放假,也没有听见覃晓峰说返校的消息。他估摸着,得自己回家了。于是他收拾好行李后睡了,等着翌日中午的航班。不料,清早醒来,冯zi凝收到信息,称航班因天气原因影响,已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