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排车,都是来接孩zi的家长,车标琳琅满目,堪比一场小型车展。其中突兀地乱ru了一辆二手自行车,竹编车篮,外加一只小pi凳,歪歪扭扭地停着,显得特有xing格。
“这辆,我的车,时速十公里。”颂然大方地指给贺致远看,蹦过去拍了拍小pi凳,“真pi座椅,奢华享受。”
贺致远看他笑容灿烂的样zi,也跟着乐了:“布布在电话里提过好几回了,说喜huan你的车,慢悠悠的,摇摇晃晃,还能看路边的小猫小狗,比坐我的车舒服。不过今天有三个人,你的车载不了,能不能委屈一xia,坐我的车?”
颂然左右张望:“你的车?”
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开了门,从驾驶座走xia来一个制服齐整、dai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恭敬地把车钥匙交还给贺致远,然后走到颂然面前,礼貌地自我介绍:“我姓吴,是贺总的司机。”
“啊……您,您好!”
颂然连忙与他握手,握完了,对方却并不把手收回去,还保持着掌心向上的姿势:“请您将车钥匙给我吧,我负责为您代驾。”
代驾?
颂然一脸茫然,向贺致远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贺致远解释:“自行车钥匙。”
自行车还有代驾?
颂然睁大yan睛,犹疑着从兜里摸chu一枚铜钥匙交给司机先生。司机先生神se自若地接过钥匙,果真开锁、扶车、踢脚撑,沿着树荫一路骑走了。
“……”
颂然望着他缩小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醒醒,别看了,来我这边。”
贺致远往车旁一靠,伸手敲了敲引擎盖,示意颂然看过来。颂然堪堪一转视线,注意到那辆车的全貌,一xia愣住了――他心心念念的英菲尼迪,shui洗过,打了蜡,夕阳的余晖涂抹其上,银灰se外壳边缘liu过一dao耀yan的亮光。
它是那么漂亮,比之前在碧shui湾居见过的任何一辆车都漂亮。
颂然欣喜地去摸车shen,用柔ruan的指腹小心地、一寸一寸抚过冰凉的金属表面,生怕给摸坏了:“你今天怎么想到开它了啊?”
“你说呢?”
贺致远对着他笑。
颂然一xiazi明白过来,心里害臊,低着tou默不作声。
“你要是喜huan,以后我可以一直开它――只开它。”贺致远温柔地说话,伸手松了松领带,将它从衣领xiachouchu来,单手拧开了一粒领扣,“喜huan吗?”
颂然小声说:“喜huan。”
一分夸车,剩xia九分夸人。
他的yan眸清澈明亮,han着qing,从贺致远的鼻梁看到xia巴,又从xia巴看到hou结,最后看到敞开的衣襟底xia那一diandian锁骨的阴影――这个男人穿黑衬衣的样zi,居然比之前的那次惊鸿一瞥还要令他心动。
大庭广众且在幼儿园门kou,颂然没好意思让贺致远牵手,两个人并排靠在车边等布布chu来,肩膀与胳膊隔着衣料轻轻碰到了,pi肤都有dian儿发tang。
“baba!”
布布一chu幼儿园,yan珠zi跟陀螺似的滴溜溜转了一圈,锁定目标,huan呼着向贺致远奔来。一tou短发被风chui得张牙舞爪,乱糟糟地竖在脑袋上,像刚被雷劈过。
他飞shen一扑,变作八爪鱼,牢牢抱住了贺致远的腰: